《王莽篡汉,群雄并起,将阴谋权术发挥到极致:细作》
第15节

作者: 孙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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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显君听到这里,慢慢垂下了手,棍子掉在了地上。她抱起王莽,眼睛湿润了:“巨君,你听着,娘就是再苦再累,也要把你培养成一代英才!你是天蟒转世,将来你会成为神,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记住,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王莽又回到了终日里埋头读书的枯燥时光。他的哥哥王永现在为了那点可怜的俸禄成天到晚挨县令的骂,同时还要防范同僚们的排挤和阴招,可是为了养家糊口,他只能忍气吞声。他现在不敢请辞,因为他现在除了会做这些简单的工作之外没有其他的技能,贸然请辞会让他们家陷入贫困。他将王家振兴的希望寄托在弟弟王莽身上。
  王永会时常带他到城里去转一下,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为了让他看一看城里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奢侈生活和豪华排场,以激发他的上进心。
  日期:2014-03-09 00:05:55
  一日,元城县令为了庆祝自己的寿辰,大摆宴席,并邀请当地名流一起欣赏歌舞。为了显示自己的宽仁,县令还允许自己的部下们带领一名家眷前来观看。王永想让王莽见见世面,便死乞白赖的向同僚借了一匹马,带着弟弟赶往元城。王永为了赶时间,在城中策马疾驰,却在拐角处差点撞到了一个人。幸好那人闪得快,只是跌坐在了地上,并没有受伤。
  王永和王莽见了,忙下马致歉。王莽伸手去扶那人,那人却将自己的手缩了回去,自己爬了起来。王莽仔细一看,见那人是一个身体瘦弱的女孩。她穿着华丽的舞服,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她就像个瓷瓶,给人一种一碰就碎的感觉,但是那双清亮的眼睛却十分灵动可爱。
  那女孩看了看他俩,说道:“你们骑马就不能慢一点吗?吓死我了。”王莽再次道歉。看样子那女孩是戏班里的一员,不知道被哪家有钱人聘去表演歌舞。也许是走的时候太匆忙了,王莽的衣服没有整理好,露出一个平安符来。那女孩看着王莽脖子上的平安符,愣在原地,以至于王莽向她辞别之后,她还是在那里傻站着。那个做工粗糙的平安符勾起了女孩的回忆。真的是他吗?那个八年前向流民们施舍干粮的少年?

  王永和王莽来到了县衙中,发现元城名流皆已到齐,不少啃老本的纨绔子弟也在受邀之列。二人捡了末席坐下。宴席开始,待众人有了三分醉意之后,县令说道:“酒宴之上无以为乐,今天我请来了河北最好的戏班为各位献艺。”众人欢呼起来。

  县令拍了拍手,伴随着几声清亮明快的胡笳声,几个身穿白色舞服的舞女进来献舞,她们个个生得面如白玉,身材燎人,一时间满堂生艳,引得那几个纨绔子弟们猛吹口哨。舞女们羽衣轻舞,勾心媚骨,将在座宾客们的魂都给勾走了。其中有一个身穿粉色舞衣的女孩最为抢眼,她体态婀娜,纤腰柔软,环佩铿锵,脚步轻盈,将众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正是刚才差点被王莽他们撞到的那个女孩。

  县令已经醉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女孩看,突然要求她坐下来陪酒。戏班老板过来赔笑道:“大人,我们戏班的女孩子们只表演舞蹈,从来没有陪酒一说......”县令说道:“这有什么?现在干这一行的连陪睡觉的都有,装什么清纯?完事之后我多赏你们些钱不就得了?”老板还是不肯。
  县令骂道:“混账东西!你们只不过是些戏子,竟敢违抗本官的命令!”他指着那个女孩说道:“不来陪酒也好,那就让她把衣裙给我脱了!不然你们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这儿!”旁边的几个喝得醉醺醺的纨绔子弟也在起哄:“脱!脱!脱!”一个书吏站起来拉住他,说道:“大人,你喝多了。”县令一把将他推开:“我没醉,你少管我!”
  日期:2014-03-09 00:13:09

  那位女孩受辱,眼圈已经红了。王莽站起来对县令说道:“你喝多了,让她离开这儿。”县令拔出佩剑,架在了王莽的脖子上:“我让这戏子把衣裙脱了,关你什么事儿?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谁?”王永见状,忙来到县令面前,将他的佩剑轻轻按了下去:“大人,他是我的弟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县令见王莽是自己部下的弟弟,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凶了。
  王莽不卑不亢地说道:“当然有关系。”他走到那女孩面前,将她拉到怀里,说道:“因为,她是我的女人。我曾经告诉过戏班里的老板说过,这是她最后一次演出,等她表演完了之后,我就将她赎出来作我的妻子。”县令看了看戏班老板,问道:“真有此事?”老板支吾了半天,说道:“是的,这是她最后一次演出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县令心知肚明,只不过他不想在自己大寿之日见血罢了。县令来到王莽面前,瞪了他半天,最后说道:“好一个英雄救美,她是你的了。”晚宴散后,王莽告诉老板一个地址,让老板明天到他家里去拿钱。
  王莽打算将自己父亲遗留下来的那些字画及王政君以前赏赐的那些宫中器物卖了,凑些钱来赎这个女孩。那些字画和器物能卖不少钱,本来是功显君打算将来卖掉、好给王莽娶亲用的。虽然卖掉父亲生前收藏的字画有违孝道,但是如果卖掉这些字画能使这个女孩逃出虎口的话,想必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理解的。
  夜晚,王莽和那女孩在街上肩并肩走着。王莽说道:“你可以回家了。”女孩说道:“我没有家。”王莽问道:“没有家?那你的亲生父母呢?”女孩叹了口气,向王莽道出了自己的身世:原来那女孩名叫王睦,小名文秀,本是宜春侯王咸之女,因为王咸得罪了朝中权贵,被革职抄家,他们一家人才沦落为街头乞食的流民。后来王睦的父母饿死在路边,她被人贩子拐了,卖给了戏班,给人表演舞蹈。最后,王睦叹道:“我没有地方可去,否则就只有饿死在街头。”

  王莽说道:“我今天救你,并不是为了趁人之危。你还记得你那些亲戚住在哪儿吗?你可以去投奔他们。”女孩说道:“我的父母知道,可是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饿死了,我也记不清了。”随后,那女孩俏脸微红,低下头说道:“既然你已经跟他们说了,把我买来是......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做牛做马来伺候你。”
  王莽知道当时县令一定是想给他哥哥王永一个面子,又不想在自己寿辰的时候见到血,所以才放了他们。如果事后县令知道自己没有娶王睦为妻的话,一定会找他哥麻烦的。王莽现在骑虎难下,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睦看着他脖子上的平安符,问道:“这个平安符是你自己做的吗?”王莽说道:“不,是一个小女孩送给我的。她是流民,和你一样都是受苦的人。”他看着王睦那清澈的眼睛,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时光仿佛回到了八年前,那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少年将自己的干粮分给流民,那张呆板而倔强的脸上充满了怜悯,而那个小女孩那肮脏的小手和清澈的眼睛则震撼着王莽的心灵。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那个小小的平安符上寄托了太多的希望,好像要将王莽压垮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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