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年华》
第42节

作者: 九尾青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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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10-16 02:43:00
  家里断网了,用手机码字,真麻烦。
  花裤衩约了明天聚聚,地点池袋。
  太远了。电车一个半小时,中途转三趟,还没得空位坐着歇脚。
  不去了。我推辞了。
  想起一件事,问花裤衩:八爷怎么退学回浅草桥了?
  他也不知道。想了想,还是直接问问八爷。
  八爷前几天从牛轰轰的大学院退学,回浅草桥的专门学校进修旅游了。

  花菜的,又是一件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
  他是个高富,不帅。也不老,称呼爷是因为他老成。其实年纪不大,只二十六。喜欢巧克力,整得一口牙都蛀的惨不忍睹。瘦高个,留个德普式的方便面卷,是个北京文艺青年。
  学漫画,拿过全国一等奖。会摄影,汶川地震电视台委托他拍纪录片。学日语,成绩好的拿日本教育局的奖学金。考大学院,跟教授侃中日作家当场录取。书看的多,电影也看的多,作者是哪位,导演是谁,作品风格怎样,全都滚瓜烂熟。
  自从认识他,我就收敛许多。我是坐井观天的青蛙,他是高空翱翔的鸿鹄,望而兴叹。又喜欢又崇拜。

  可很多人不喜欢他。
  人说他不通人情世故。就只一点,只一点招了人烦:说话一针见血不留情面。
  哪里是不懂,他懒得对着那些人而已。
  我偶尔替他抱不平,好在他也不在意,独来独往,倒也自在。
  偏题了。
  他退学回了浅草桥,我大吃一惊,留言问他。
  回答:喜欢浅草桥。

  而后写了一篇文章,大意是为什么。
  以下摘抄一点。
  【從今年四月份開始,湶輼蜻@個地方對我來說開始變得陌生。
  這裡的人和事物,晨昏更替,我已經不能再去體會到了。

  畢業典禮之前,和為數不多的幾位友人去了車站旁邊的博多満月,喝酒,聊天,然後繼續喝酒。
  一直沒有誰去說,差不多該回家了,這樣的話。
  深夜,站在電車裡,旁邊有人在哭,并小聲地低語著什麽。
  我日語不好,聽不太清楚,只聽得懂一句“帰りたくねえ”。

  當我第一次去市川的時候,我覺得好遠。
  不過那天晚上,卻彷彿很近,當我還在拿手機切換輸入法給朋友發短信的時候,車已到站。
  我記得那一天的飲み会,大家都喝了不少,都沒有平日裡那麼矜持。
  有的同學喝多了,便坐在地上笑,笑完了哭,哭完了笑。
  他們一定有很多話想說,但是由於意識模糊,難以啟齒。
  翌日清晨,天空晴朗,路面上有積水,但我不記得昨晚下過雨。
  自此以後,我便沒有再見過他們。
  他們之中,有些人回國了,有些人去了其它國家,還有些人去了遙遠的不知名的地方。
  湶輼蛞讶蛔兂闪宋锸侨朔堑膱鏊饾u開始陌生起來。

  老師曾經告訴我說,湶輼虻娜伺己苁怯忻�
  兩年裡,我從未曾關注過,即使每天都要從那些人偶的面前路過。
  某一次我返回湶輼蚩赐蠋煹臅r候,再次路過那些販賣人偶的店鋪。
  我突然覺得,那些人偶的眼神,比我遇到的形形色色的活人的眼神,還要深邃。
  那時我每天都要去新宿上學,身處於灰色的人群與建築物之中,我發覺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在暑假的最後一天,我發郵件給老師,我要退學。

  10月,我回到了湶輼颍凰碌膶W校。
  ……
  湶輼蜻@座橋是確實存在的。
  我有時會去那附近散步,看著橋下的船里燈火通明,心想,有機會一定要去裡面喝上兩杯。
  有同學得知我回到了湶輼颍銌栁遥觞N又回去了。
  我說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念湶輼蛄硕选�
  在某一個時間裡面,我認為自己是很喜歡懷舊的人。

  對於一個喜歡坐在河邊發呆的人來說,懷舊這種行為是奢侈的。
  所有的,已經過去的事情,順著流動的河水,在意識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遠去千里。
  十分鐘,年華老去。
  ……
  我回到家,不覺得困。
  翌日清晨,晴天,路面沒有積水。

  我依稀記得,昨夜曾是狂風驟雨。】
  ……
  节摘一点。
  明个强台风。
  可因为他这番话,也是要去跟他聚一聚的。
  大概有的人,看着冷面冷心,骨子里却是最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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