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年华》
第52节

作者: 九尾青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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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1-26 13:54:00
  我第一次觉得我家奶奶是天底下最倔的人。
  以至于我花了一个小时打国际长途,想劝她跟伯父伯母一起去惠州生活,不要一个人守着湖南的房子孤零零。嘴巴干了,再问,还是那一句。
  不去哦。

  老人家会打太极。说起不肯离家的原因,就是年纪大了,怕有一天突然死了做个孤魂野鬼。
  这话她两年前这样说,三年前也这样说,四年五年前的说辞也是一模一样。
  好像自从爷爷去世了之后,她就琢磨着自己命不久矣。琢磨了十多年,变得无比坦然看待死亡。
  有一回听她们几个老姐妹聊天。内容如下。

  唉,这个冬天冷的哦,估计会死了。
  我家老倌子咋还不找我下去咯。
  早死早超生。人不要活那么久。
  .......
  你要是拆穿她,说她身体好着呢。
  她就会跟你说:坐不了车,晕。

  有晕车药呐,没得关系的。吃几粒就好。
  晕车药也木得用。受不了。
  ...........
  我就束手无策了。

  真的悲哀。
  日期:2014-01-26 22:25:00
  时常有朋友,有关感情方面,出现了问题,总会找我聊聊。
  那个时候,我就变身成一个知心姐姐的模样。
  多数时候,内心是在咆哮状:你妹啊!你大爷的!让我这么一个没有恋爱经历的人帮你指点迷津,会歇菜的啊!

  心里是这样想,表面还是要做到不动声色的。
  真害怕有一天,他们发现我是在瞎比划。然后再某个大半夜分手了,跑到我家来砸门。
  D,你个兔崽子,都是你害我们分手的!你丫给我滚出来!老子要一刀砍死你!
  原谅我语气夸张了点,寻仇么,大抵应该是这样。
  幸好,这种情况还暂时没有发生。

  他们即便分手了,也还是会找我唠唠。我想他们大概是忘了之前我所有的不靠谱。
  更重要的,他们总能迅速收拾心情,迅速寄希望于另一个目标。
  是的,我说的是,目标。
  无论男女。

  昨天看一个人写的微博,大都是描写他身边的爱恋。模式是男的或者女的,爱上一个人之后飞蛾扑火,至死不渝,情比金坚,不管不顾。诸如此类。
  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模式,男的约莫也是喜欢的。作家一时间备受追捧。
  可,我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一次都没有。它的数量极其稀少的,让我对爱情的存在倍感怀疑。
  每个人都像在菜市场里挑大白菜。这个不喜欢,就火速换另一个,那个不中意,亦能立马忘得干干净净。分了手,第三天就能笑语盈盈和陌生人调情。
  哪里有矢志不渝的爱情呢?

  每个人都在说着,现实如此,可以理解,应当理解,也可以原谅。
  若真是这样,约莫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看着文章流泪的痴男痴女了。不是么?
  我们把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爱恋幻想到自己身上,希望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生命里,对你爱慕,对你钟情,对你一如既往。继而感动的一塌糊涂。
  而后,在失恋之后,继续挑大白菜。把别人当大白菜,也被别人当大白菜。

  都是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
  日期:2014-02-02 01:05:00
  上次有说过,跑回去读南岳读高三的时候,班上有个男同学,割腕自杀。
  当然,没死成。
  他跟我一样,老坐在课堂最后面,上课不好好听讲,要么打瞌睡要么偷偷溜出去,看人的时候,眼神都透着股凶狠。
  无聊时候,跟他聊过,他轻描淡写的说起周末放假回家的“功课”。
  放了书包,拿起砍刀,就跟着一起去街上打群架,砍人。
  我在一旁听的瞠目结舌。
  我一向也仅仅是自己臆想一下所谓古惑仔,街头火拼,觉着千军万马里面杀出来实在帅气。那却也只是臆想。遇到现实中的这种情况,光是听听,就已经毛骨悚然。
  那时候的小县城乱七八糟,年纪小小就辍学整日无所事事的小青年,街街角角到处都是。生活空虚,磕磕碰碰一下不如意就打起来了。
  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甚至都认为他总有一天会横尸街头。早晚的事。
  之后几年,偶有联系。
  知道他考了大学,学铁路,然后有了个女朋友。之后又几年没有联系。
  前几天联系了。他当上了货车司机,尽职尽责的奔波工作。然后今天,又知道他即将娶妻生子。
  四年前的那个女朋友,正式要举案齐眉了。

  哪里想的到,当年那个割腕自杀,逃课,上街火拼的愤怒青年,有一天会找到一份正经工作,安定下来。
  也不曾想到,当年那个嘴里喊打喊杀的愤怒青年,有一天会心平气和,心怀感恩的说。
  感谢爸妈对我的指引。
  感谢她一直陪伴我。

  感谢一起的死党朋友们。
  世事无常,让人欷歔,也让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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