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俩人一错身的时候，张洋突然看着李电杆的额头，“你头上咋磕流血了也不擦一下？”
　　“血？”李电杆吓得赶紧用手摸了一把，结果啥也没有。
　　张洋也伸手去摸了一把，这才发现自己看到的一道淡红的血迹，也是在肉皮里面，跟白天看到的那股子烟是一样的情况。
　　“嘿嘿，看岔了！”他讪笑了两声，“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你个瓜娃子吓我一跳！”李电杆也笑了两声，又摸了下额头这才走了。
　　“这回竟然是血红烟！”
　　等李电杆走远，张洋才喃喃地说着。黑的、灰的还没弄清楚是咋回事儿，现在又出来血红的了。
　　“不对啊，李电杆家在南边儿，他咋往东走了？”张洋想不明白那颜色是什么东西，突然又想起李电杆来。

　　王玉凤那儿没弄清楚，不如就跟着他，看他有啥特别的，再说了，说不准还能再看到小荒庙里那洋事儿呢，张洋嘿嘿笑了笑。
　　……
　　李电杆朝后面看了两眼，见街上没人，这才独自嘟囔了一句：“早就跟那婆娘说过，就不该救这个小王八犊子，搞得现在见了他还跟低一头似的，真他娘的憋屈。”
　　其实他心里真正憋屈的不是这个，而是白天去山上搞事儿没搞成，晚上的时候他又借着去修电的名义到了村西头儿的王寡妇家，结果被王寡妇用扫把头子给丢出来了。
　　想现在去把王淑芬再叫出来是不可能的，这下雪天的夜里，哪个婆娘不是跟自己的汉子在被窝里交流感情呢，哪可能顾得上他。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决定去最后一个地方，虽然过不上手瘾，但是没准儿能过过眼瘾。
　　这家伙心里满是丰乳肥臀白花花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吊在他后面还有一个人。
　　张洋跟得并不急，这雪天走路声音大，跟近了肯定会被发现。同样的雪天夜里没人走路，就那一串儿脚印儿，只要不被新雪埋上，想跟丢都难。
　　不过走着走着，张洋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不是去诊所的路吗？
　　ＮＮＤ李电杆不会是把何小玉给推到炕上了吧？那他娘的可真是好白菜让猪拱了！
　　不过回头想想又不对，要真是何小玉跟了他的话，李电杆肯定就看不上王淑芬那种货色了。虽然说王淑芬长得也不算差，在全村儿来说，除了何小玉跟李翠莲，就数着王淑芬这号人物最有女人味儿了。
　　但是这也说是在排除了何小玉之后，真要是谁吃了何小玉，那就跟吃惯了珍馐美味，再让他回头去啃树皮谁还能啃得下去。
　　怀着一肚子疑惑，还有半肚子怒气，张洋加快了脚步，没多久就看到李电杆真的是去了诊所后面。

　　诊所的格局跟王玉凤家的杂货店差不多，也是临街的南屋当门面和诊室，后面小院儿里东屋西屋就当病房和药品间，北屋则何小玉住的地方。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诊所的后面并没有门，不论谁进出都得前面过。
　　平常都是何小玉跟她婆婆一起住在这儿，不过有时候她婆婆不在，就在院里给她拴一条大狼狗，那狗张洋见过，凶得很，站起来比他还高，扑到人身上，估计一口就要了命了。所以虽然何小玉是全村最漂亮女人，又是个小寡妇，惦记得人成群结队，还真没谁敢来这儿蹭油吃的。
　　正在想李电杆要怎么做的时候，只见对方从怀里掏出来一根绳子，套在贴着房屋后面的一个电线杆上，再把绳子两头儿一系，用力拽了拽。
　　张洋一看顿时明白，这货是要上电线杆，再一抬头，就瞄上了挨着电线杆不远的那个小窗户。

　　农村的房子，北屋后墙上一般都不留窗户，不过后来有些人也在高处留个小窗透气。此时那扇离地三米多高的小窗户，正透着氤氲的灯光，看来正是何小玉住的房间。
　　靠！原来这王八犊子是想要偷看何小玉啊！
　　日期：2017-06-30 22:26:07
　　张洋当时就想上去踹那家伙两脚，不过转念就停住，暗暗地嘿嘿笑了笑，从地上团了个雪疙瘩。
　　使了把大力气，把雪捏得跟冰块儿似的，在手里抛了抛：“不知道会不会砸傻了个王八蛋！”
　　回头再看李电杆儿，已经借着绳圈儿爬到半截儿。
　　“好爷们儿，我对你好点儿！”张洋把捏好的冰疙瘩扔掉，重新团了个雪疙瘩，这回倒没使那么大劲儿捏，不过顺手捡了个砖头蛋子夹里面了。
　　“嗖……砰……扑通……”

　　李电杆刚刚把脚蹬在墙上，头还没来及伸过去，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就带着风声在他后脑勺上开了花。
　　疼得他哪儿还顾得了其他，身子一晃，就从电线杆上摔下来。
　　虽然疼得要死要活，但是这家伙倒也知道自己要是喊出来，让人知道他在偷窥何小玉，全村的男人非把他打残废了不可。
　　何小玉是谁？那可是全村男人的梦中情人，谁不想把她身上的宝贝看全乎了。
　　这要是大家知道被他看了，不打他打谁？借着打流氓的由头，正好出出自己没看到的怨气。
　　最关键的是，他还啥都没看着，就因为这给打残了的话，这他娘的找谁说理去？
　　顾不得自己身上疼头上流血，也来不及去看是啥玩意砸到了自己脑袋上，李电杆第一反应就是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得朝着小街里跑了。
　　诊所院里的狼狗听到动静，一阵狂吠，持续了两分钟才算是停了下来，周围也都安静下来。

　　“这下子应该吓得他再也不敢来了吧？”张洋看着李电杆被吓得逃走的样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这家伙也是倒霉，一天之内被自己吓了两次，一次把那儿吓软了，这一次把腿吓瘸了，他大概今天夜里做梦也得吓醒。
　　走到电线杆那里，看到李电杆那根绳子没来得及解，掂在手里抖了抖：“李电杆真他娘的色，竟然想到这种办法来偷看何小玉！”
　　抬头再看了一眼那扇透着光的小窗户，舔了舔嘴唇，想想院子里面有狼狗叫，那肯定是何小玉的婆婆不在，要是何小玉在里面把衣服给脱了……
　　“靠，我也上去看看，凭啥李电杆能上，我就不能上，电线杆又不是他家的！”带着对李电杆的“仇恨”，张洋决定他也要当一次秘密电工。

　　学着李电杆的样子，两脚踏着电线杆，两手借着绳圈的劲儿，七挪八挪总算是上到了窗户跟前。
　　身子凑过去，顿时就傻眼了，窗户里面挂着个小布帘子，啥他娘的都给挡住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就看了个帘子？想想张洋都觉得憋屈！
　　使劲儿把头向上伸了伸，突然看到这小帘子挂得不够高，中间儿有点儿往下垂，正好露出一个拇指宽的缝隙。
　　张洋心里一喜，立刻歪着脑袋把一只眼睛杵过去，可一看又失望了。
　　外面下雪天很冷，屋里的热气向外一散，玻璃上全是水雾。从这缝里看过去，看到的都是一片模糊的影子，这他娘的还有啥搞头？
　　张洋心说这回是白忙一场，郁闷个球了！
　　不过想想李电杆，他马上就平衡了，人家爬上来头都还没伸呢，就被他一砖头给砸下去了，他还有啥可不平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