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1-12 18:49:20
　　第二十章
　　秦向阳没想到王越的动作很麻利，第二天就来到他的住处。跟他一块来的，应该就是清河分局前刑侦副队长周学军了。
　　周学军的样子很憔悴，身体看起来很臃肿，确切说，应该是浮肿，岁数看起来比王越还要大。

　　王越作为中间人，简单的做完介绍，大家就算认识了。
　　周学军慢慢地坐在沙发上，抬起略微浮肿的眼皮看了看秦向阳，说：你就是秦向阳？
　　秦向阳点头。
　　周学军说话很慢，他一字一句地问：能说说你是怎么找到628真凶的吗？
　　秦向阳点点头，简略地把调查过程说了一遍。

　　之前王越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听起来就格外认真，等秦向阳说完老半天了，他还呆呆地盯着前方。周学军咳嗽了一声，王越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冲着秦向阳伸出了大拇指。
　　周学军也点点头，说：不错！当年我也参加过628案，专案组他们过来后，我就成打杂的了。真没想到，哎，真没想到是这样。
　　秦向阳笑了笑，没说什么。
　　周学军说：你的情况，王越和我说了，接下来你真要搞903案？

　　是的。秦向阳很干脆地说。
　　周学军掏出烟点上，给其他人发了一圈，才沉吟着说：903案，难的不是破
　　案，而是抓人！
　　抓人？秦向阳问，你早就知道案子有问题？
　　日期：2017-11-12 18:58:55
　　抓人？秦向阳问，你早就知道案子有问题？
　　周学军把眼一瞪，生气地说：废话！不然我能退休？能被气病？能成现在这个吊样？说着他拉起裤腿露出皮肤，用指头往上按了按，结果这一按就是一个窝，指头抬起来，但窝里肉弹不起来。
　　秦向阳一惊，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病，但看情况能断定是个慢性病，而且病的时间肯定短不了，他从李文璧手里接过一杯水，递给周学军，说：您是前辈，我佩服。
　　周学军轻轻哼了一声，说：不用说那些没用的。903案，你注意过没？专案组来了之后，受害人的遗体很快就被火化了。
　　秦向阳说：这点卷宗上没说，你想说，尸体里的**…
　　周学军说：刘正龙的**，跟受害人体内的**残留，根本对不上！我干丨警丨察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假的案子！
　　李文璧插言，问：啊！这么假，就不怕被领导问责吗？
　　周学军哼了一声。
　　秦向阳示意李文璧不要说话，接着问：听你刚才的意思，你知道凶手的情况？
　　周学军深吸了一口烟，说：这么说吧，903案和628案不一样。628案，他们专案组认为有两个凶手，他们不认为抓林建刚抓错了，他们很清楚还有个凶手没抓到，只是迫于各种压力，无奈宣布破了案，领导要成绩，民众情绪需要安抚，就是这么个情况。要不是你，谁也没想到林建刚是给真凶顶了包。

　　他缓了缓，又说：但903案，不止是我，当年他们专案组的人，都知道刘正龙不是凶手！
　　日期：2017-11-12 19:05:32
　　周学军这番话道出了实情，众人无不吃惊。
　　周学军说：黑吧？没想到吧？我和他们专案组，都知道凶手是谁，凶手的名字，甚至凶手的老家，甚至凶手的DNA，都一清二楚，就只是抓不到人。他们专案组才把刘正龙弄成凶手！明白了吧？
　　这点秦向阳倒真的有点不明白了，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个隐情，摇着头说：我不明白，怎么会抓不到人呢？你们是怎么知道凶手身份的？

　　周学军说：查凶手很简单，那家伙不是第一次作案。903案之前，他身上就背着两条命案。
　　这么多！王越也不禁感叹起来。
　　周学军点点头，说：那家伙叫孔良田，小名孔二狗。903案往前数11年，那年我刚干刑警，接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他干的。也是**杀人案，他把那妇女**后，把身体扔进了他们村后的水井里。那是他犯的第一个案子，当时我们不知道谁干的。到那附近村里调查，你猜怎么着？问十个村民，能有九个说是孔良田干的。这个孔良田，打小不是个好东西，上小学就敢偷看女老师洗澡，赶集调戏妇女，看电影猥亵小媳妇，这种事多了去了。当时吧，我们就去找这个孔良田，这小子跑了。我们就拿提取的**跟孔良田家里找到的信息比对，还真是他。

　　那小子，家里一穷二白，爹娘也死得早，就剩那么三间破瓦房。打那往后，逢年过节，局里没事，我都去他们村蹲守，看这家伙回不回来。你猜怎么着，我这一蹲就是七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日期：2017-11-12 19:11:23
　　再后来，昌源市那边出了个案子，也是**杀人，发过通报来叫我们协查，一看案子情况，又是把被害人**后丢进枯井里，手法和我经手的第一个案子一模一样。我就从昌源那边要来凶手DNA信息，和我们这边的一比对，嘿！对上了！这才知道，这小子成惯犯了！
　　他的第三起案子，就是903案了。谁也没想到他2001年回来了，回来又犯下案子，人又不见了。除了这些，他还有没有别的案子，那谁也不清楚。

　　怪不得卷宗里提到903案的受害人旁边有一口水井！秦向阳慢慢说道：不过那口井上盖着块大石板，照习惯，孔良田打算把受害人扔到井里，他没想到石板太沉，搬不动，就把尸体丢在了那里。
　　周学军点头表示同意。
　　秦向阳问：真就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周学军想了想说：网上网下，他的通缉令挂了多少年了这都，就是找不到人。我唯一了解到的消息就是，当年昌源那个案子出来后，昌源警方说，有人在昌源的一个砖厂见过他。昌源警方也没找到。现在你知道了吧？为什么刚才一进门我就说903案难的不是破案，是抓人？
　　砖厂？烧砖？秦向阳皱着眉头嘟囔着。：这也算个技能。

　　秦向阳说完，站起来走到窗前，默默地抽着烟沉思起来。
　　他想了一会，回头对周学军说：我现在就是通缉犯，我很清楚通缉犯的滋味。网上网下都是通缉令，你想在城里生存，可以说根本不可能，像我这个情况，能住在城里，这属于例外。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这地方，是林建刚母亲提供的。
　　他话头一顿，又说：但是只要这个孔良田还活着，就得吃喝拉撒吧，他总得有个立足之地吧？
　　日期：2017-11-12 19:19:17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这个立足之地，一定很荒僻，远离城区，没查身份证的，没网络，没通缉令，还得能让他干活，吃喝，在那干活的人，也肯定不关注外边的信息，只有这样，孔良田这种通缉犯才能活下来！你们想想，这种地方多不多？
　　李文璧想了想说：这种地方也不少啊。煤矿，采石场，野外修桥梁的，修铁路的，盗墓的…还有？李文璧歪着头，使劲地想。
　　秦向阳笑了笑，说：盗墓的就算了，修桥，修路，这些还算技术工种，而且你在这干完，队伍就散了，工作不固定。煤矿，采石场，倒有可能。
　　说完，秦向阳拍着李文璧的肩膀说：你还少说了一个地方，砖厂。
　　砖厂？周学军疑惑地看着秦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