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四年我在岭南拉海岭林场当管理员所见到的巫术》
第9节

作者: 南越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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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动心头一阵恶寒,最初爷爷的笔记我只是当成志怪小说来看,一者爷爷自从我有记忆以来一直都疯疯癫癫,再者那些牛鬼蛇神的东西在我的意识里应该早就消失了,或者即便存在,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碰上的。可是过去的短短几个月之间,我就两次被那些本来应该不存在的神秘巫术震撼到了,那具前一秒香艳动人,后一秒就要索人性命的女尸,还有这次那老头的眼神实在是任谁也不能不震撼。

  “你没事吧?”蒋明月似乎看出我神情恍惚,柔声问道。
  “没事!”我又喝了一口水,向窗外望去。
  日期:2017-01-10 01:12:00
  这时候车厢里已经完全沉浸在兴奋之中了,随着列车缓缓降速,青年们一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飞下车去,投入到眼前那林色苍茫的大山的怀抱,可是谁也不知道那绵亘沉默的大山中藏着多少秘密和凶险,至少我不知道,更不知道的是这凶险回来的那么快,让我们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被泼了一瓢冷水。
  我们在梁底下车站终于告别了那列绿皮子火车,这个车站果然名副其实,两边都是绵亘陡峭的高山,只有一条小路直通到下面那条窄窄的土路。
  下了车,我们被各个林场的负责人像是分配战利品一样带走,我们的负责人是一个叫陈诚的,四十多岁,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他按照名单一一点名确认后,便带着我们沿着小路一直走到了下面的土路上。
  那里听着几辆拖拉机,这在当时已经算是极高的待遇了。陈诚让我们坐进车斗,自己则和司机说了几句话,在一阵拖拉机的“塔塔”声中,我们离开了车站。此时那些还等在车站的青年闻声都向我们的方向看过来,满眼的羡慕。
  我坐在最外面,抬头望着车上的人,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进入拉海岭林场的人只有六个,包括我,蒋明月,吴月,孙凯,还有我隔壁的那个青年人,另外还有一个魁梧却有点愣的青年。
  坐在我隔壁的青年这时候立刻上前,满脸堆笑地伸出手说道:“同志,我叫蔡援朝。”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谁也不愿意凭空和人结个梁子,于是伸手道:“秦城!”

  “铁柱!”蔡援朝用胳膊肘捅了桶旁边憨厚的青年,笑着对我说道:“这是我同乡,叫周铁柱,人不错,就是有点傻!
  说完周铁柱拉住我的手握了握,那双手就像是一把生铁做的铁钳,握得我手生疼,可看得出来,这完全不是出于他的本意,而是手上的力气确实大。
  “铁柱,松手!”蔡援朝急忙拉开铁柱满脸歉意地说道,“秦大哥,你别介意啊,他不是故意的,这家伙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不过就落个身体不赖,这家伙一拳头下去能砸死一头牛!”
  我上下打量着这个大块头,他应该有一米九左右的个头,皮肤黑里透着红,大眼睛深眼窝,身体强壮,浑然就像是一大块烧红的生铁疙瘩,看上去应该比大军还要生猛几分,说他一拳能打死一头牛未免有些夸张,但是我估计这一拳下去正常人绝对能打个粉碎性骨折,生活不能自理。
  日期:2017-01-10 01:13:00

  铁柱松开我的手,轻轻挑起一根大拇指,声音憨厚地说道:“厉害!”
  “秦哥,大傻说你在车上那一幕是真的厉害!”说完蔡援朝也挑起了大拇指。
  我微微点了点头,蔡援朝笑呵呵的坐在我身边套着近乎,眼睛却总是时不时地向蒋明月的方向瞟去。
  从他的话里我得知,原来他和铁柱都是河北保定人,俩人是一个村的,都是高中毕业,后来看到林场招工,听说在林场工作三个月后如果业绩好的话,有可能转为正式工,这可是铁饭碗,于是俩人就一起报了名,当时他们村报名的有十几个人,谁成想脑袋伶俐的没选上,铁柱的名字却出现在了名单里。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俩人就收拾行李上了火车,机缘巧合的和我碰到了一起。蔡援朝说话的时候,铁柱始终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周围巍峨的深山,脸上的轮廓分明,赤脸凝眉,宛若一尊关二爷的肉身雕像一般。
  拖拉机颠簸了一上午,越走山越多,林越密,路也越窄,一直颠簸到中午我们才下了拖拉机,吃了点干粮,换了一辆马车继续前进。
  马车不大,赶车的大爷大概五十多岁,这年头最吃香的就两种差事,一个是手里握着方向盘的司机,一个是手里拿着鞭子赶大车的。

  日期:2017-01-10 10:29:00
  大爷面红耳赤,腰里别了个酒葫芦,瞅这一路是没少喝,搁今天就是醉驾,他牛气哄哄地扫了一眼我们一行人,最后目光落在铁柱身上,愣了半天对陈诚说道:“这哪行?我这小车拉不了这么多人,你瞅瞅那个大个儿,得好几百斤,这还不得把我这匹老马累死!”
  刚说到这,那匹马撩起橛子长嘶一声,随即撒了一泡尿。那大爷看准时机说道:“你瞧瞧,你瞧瞧,我这匹老马看见那大个儿都吓尿了!”
  “老单,你就多担待点儿,回头我到厂长那里给你多申请几瓶酒!”陈诚安慰道。
  老单面有难色的瞧着我们,咂着嘴想了一会儿说:“那行吧!”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铁柱嘀咕道,“这大块头也不知道是吃啥喂出来的!”
  日期:2017-01-10 10:30:00
  老单扬起鞭子在空中响了一声,老马吃力地拉着哼哼唧唧的马车沿着山间满是荒草的小路向前走。
  “这一整天,骨头都要颠散架了,啥时候才能到啊?”吴月坐在马上前面身着懒腰说道。
  “就照这个速度,咱晚上八点前是够呛能到了!”老单盘着腿坐在马上车,抽着水烟悠悠的说道,果然还是老马识途,老单基本不用指挥,那匹老马低着头有节奏的往前走。

  “啊?还要那么久啊?”吴月大失所望地说道,“山,山,山,都是山,好像这辈子都转不出去的山!”
  日期:2017-01-10 10:31:00
  “嘿,姑娘你这句话就说对了,拉海岭林场方圆五百公里都是绵延的大山,生活在这里的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
  “啊,完了,明月,你怎么选这么个破地方啊!”吴月幽怨地望着一旁目光始终盯着那些大山的蒋明月说道。
  蒋明月笑了笑,脸上带着毛茸茸的光晕,让人觉得舒服。她自从坐上车之后,几乎一句话也没说,眼睛始终盯着周围的群山,仿佛整个人都被吸引住了一般。
  “吴月同志,虽然这里的条件很艰苦,但是雷锋同志和我们说,咱们都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你的抱怨情绪怎么能这么重呢?”陈诚义正严辞地说道。
  日期:2017-01-10 11:48:00
  吴月立刻低下头,吐了吐舌头。
  这时陈诚扭过头对我们说道:“趁着这个时候,我和大家介绍一下咱们林场的情况!”
  所有人都扭过头望着陈诚,他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林场叫拉海岭,位于岭南山区,整个林场面积大约有两百平方公里,分为三个作业区和一个苗圃。这次招收你们这批新同志都属于计划内临时工,为期三个月,主要是组成林业调查队。每个月工资是三十五元,外加调查补助每天每人0.5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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