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黑,谁告诉你我段飞没行医执照的!”段飞怒目瞪着孙老黑。
“这还要谁说!村里人都知道。”
“那你就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手里是啥?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几个字。”段飞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本子。
这小本子就是行医执照,是曹梦珍忍受离别之痛,从导师张默那里帮段飞弄来的。
“这是假的吧?”孙老黑很震惊,虽然小本子上行医执照几个字赫然入目,可他不愿相信,从段飞手里拿过小本子,递给金龟婿熊亮,问道:“熊亮,你瞧瞧真假。”
熊亮仔细瞧了瞧,皱眉道:“叔,是真的,这上面有卫生局的钢章。”
孙老黑沉着脸,抢过小本子,不懂装懂瞧了瞧,摇头道:“不,不可能,段飞连高中都没读,这东西咋来的?”
“你管我咋来的!只要是真的就行,何况我自主考证不行吗?”段飞抢过小本子放回口袋,他可不敢说这东西是靠关系弄来的。
“段飞,自主考证难度很大,除了临床治病外,还得考医学文化知识,你没读高中就考到了,你可真是天才。”熊亮略带讽刺地道,他得帮下孙老黑。
“我是不是天才关你啥事!你只要告诉我,我段飞拿着这个本子,是不是能给人治病?是不是能当医生?是不是能进乡卫生院?”段飞锵锵有力地连连发问。
“从法律上讲,是可以的。”熊亮咬牙切齿地道,被气得脸都绿了。
“那不就行了,干嘛这么啰嗦!”段飞不耐烦地道。
“孙老黑,段飞有了李乡长指派,又有行医执照,他进乡医院那是必然的,你还不快跪下朝他磕三个头,叫声爷爷啊。”就在这时田玉芬站起身来。
田玉芬今天很开心,小情人终于进了乡卫生院,她觉得自己眼光不错。
开心的同时,她同样很愤怒,恨得冲上去抓烂孙老黑的脸,要不是段飞打通了李乡长的关系,提前拿到了行医执照,可就被这孙老黑当众羞辱了。
如今段飞占优势,田玉芬本就是火爆的脾气,她自然要报复,要孙老黑在他女儿二丫的订婚宴上颜面扫地。
“孙老黑,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叫段飞爷爷。”看到孙老黑呆滞,田玉芬催促道。
孙老黑肠子都悔青了,真后悔跟段飞打这个赌,此时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没脸见人了。
“玉芬妹子,我……我可没说段飞进乡卫生就叫爷爷,你可别乱说。”孙老黑嘴硬道,要让他跪下叫段飞爷爷,还不如叫他去死,所以他只能装傻。
“装,你给老娘装,看怎么羞辱你!”田玉芬可是个不怕把事情闹大的主,走到屋子中央,喊道:“各位乡邻,前阵子我家摆酒席,孙老黑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说,只要段飞三年内进乡卫生院,他就给段飞磕三个头叫声爷爷,乡邻们可知道这事。”
“知道,我们亲耳听到了。”村民纷纷回应。
“如今段飞只用了几个月就进了乡卫生院,那孙老黑是不是要实现承诺,向段飞磕头叫爷爷。”
“要,必须的。”
田玉芬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走向孙老黑,暗想你孙老黑不是要羞辱我的小情人,那就让你看看老娘的手段。
“孙老黑,你听到乡邻的呼声了么!还不快点向段飞磕头叫爷爷,乡邻们可都等着呢?”田玉芬催促道。
“不,我死也不叫。”孙老黑脸色苍白,不停摇着头,连连向身后退去。
“乡邻们,孙老黑不想实现承诺,以后我们还能不能跟他打交道,这种男人是不是我们小刘村里的孬种!”田玉芬步步紧逼。
“不能打交道,孬种。”村民们纷纷起哄,如今刘福贵都向段飞表忠心了,他们屁股自然要歪向段飞。
“嘭……”突然屋里传来一声巨响,只见刘老黑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微微抖颤,眼珠翻白,很狼狈的模样。
“爹,你咋的了!别吓女儿。”二丫忙蹲着身子,眼珠里泪水在打转。
“二丫,我不碍事。”孙老黑咳嗽了几声,艰难地摇了摇头。
听着孙老黑有些虚弱的声音,二丫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她俏丽的面颊滑落到地面。
她的命很苦,很小死了妈妈,孙老黑又没兄弟姐妹,以前她一直把段飞跟孙老黑当成最亲的人,退婚后,她的亲人就只有孙老黑了。
“二丫。”熊亮也蹲下/身子,伸手想扶二丫起来。
然而二丫却甩开了熊亮的手,双腿跪地,抬起满是泪花的眼睛望着段飞,哀求道:“段飞,现在我只有爹一个亲人,他年龄大了,我代他给你磕头好吗?”
段飞震惊了,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二丫竟然会有这样的举动,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
“二丫,你这是在干啥子!先起来再说。”段飞忙扶起二丫,看着她眼里的泪花,他心里钻心的痛。
眼前这美丽的女孩,就是小时候与他戏耍打闹的未婚妻。
“婶子,这事算了。”虽然孙老黑嘴臭可恨,可段飞不想让二丫再流泪了。
田玉芬也惊讶无比,她现在是三个娃的母亲,二丫的举动震撼了她的心灵。
走到孙老黑面前,田玉芬愤怒的瞪了眼孙老黑,恨恨地道:“孙老黑,你以后嘴巴积点德,二丫是多么孝顺的孩子,对你百依百顺,你让她跟段飞解除婚约,她听了,你让她跟熊亮订婚,她也答应了,别因为你的嘴贱,让她也跟着受人嘲笑和白眼。”
在场子的人也纷纷附和,都称赞二丫是孝顺女。
二丫扶起孙老黑后,略带歉意地道:“段飞,谢谢你,也谢谢玉芬婶子和各位叔婶,订婚宴弄成这样,是我二丫招待不周,对不起。”
“二丫,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这事都因我而起,可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本想祝福你,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个地步。”段飞解释道。
“段飞,这事不怪你,是我爹先想侮辱你的,你也是迫不得已。”二丫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阵马达轰鸣声传来,接着一辆夏利的小汽车停在了孙老黑门口。
2000年那时,夏利车可得近十万块,众人都被这辆豪华车吸引了,目光齐唰唰地望着夏利车门,等待着土豪的出现。
车门被打开,先出来的却是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继而是个肥大的啤酒肚,最后是那人胖嘟嘟的脸,好似弥勒佛。
来人是乡卫生院院长熊涛,熊亮的父亲,孙老黑的亲家。
熊涛一进屋,就发现众人桌面上并没有上菜,以为是在等自己,忙道歉道:“各位,对不住,李乡长邀请我去乡政府,我推都推不掉,耽搁大家吃饭时间了。”
“亲家,你终于来了,有人在二丫跟熊亮的订婚宴上闹事。”孙老黑还是不甘心,瞧见熊涛来了,立马满是谄笑地迎了上去。
在孙老黑看来,熊涛是院长,是手握重权的乡干部,段飞得在熊涛手下做事,他想借熊涛找回失去的面子。
“是谁在我儿子订婚宴上闹事!信不信老子立马让你去蹲监狱!”熊涛果然恼火了。
“亲家,就是这个小崽子,他名字叫段飞,”孙老黑指着段飞,心里暗想,你段飞再牛,老子依旧能让你蹲监狱。
熊涛还真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派出所,忽然,他皱眉问道:“你叫段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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