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深的红尘里相爱》
第9节

作者: 纳兰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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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吴欣悦多虑了,黄青的命并不比她的好到哪里去。黄青的父亲原来是卖水果、卖菜之类的,反正弄到什么就卖什么,挑着两个萝筐在街上四处打游击,这样可以免交管理费、卫生费、摊位费等杂费。一个性格急躁刚烈的城管人员多次屡教他父亲不听很恼怒,有一次,看见黄青的父亲又乱摆放卖东西,走过去一脚踢翻了筐里的东西,嘴里还大大咧咧地骂着。黄青的父亲很讨厌他,对他仗势欺人的态度已忍耐许久,那天终于爆发了。两个人扭打起来,最后失去理智的黄青父亲一火就操起水果刀把那个城管人员给捅了,不偏不倚刺到了要害地方,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了。黄青的父亲被判了死刑。黄青的母亲为了给他一个良好的环境成长,背井离乡来到杭州谋生。黄青的母亲没有多少文化,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谋生谈何容易。她什么工都做,一天三次固定给饭馆洗碗,剩余的时间去打零工,零工全是粗活,所以黄青母亲比他的力气大,那双手很粗糙,全是茧子。有一次午夜,母亲过来抚摸熟睡黄青的脸,他被手心里凌厉的茧给磨醒了。就在那一刻,黄青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发奋图强出人头地,将来给母亲安逸快乐的晚年。

  次日早晨,吴欣悦远远就看见黄青站在石头旁等候了。
  “欣悦,你吃过早餐没有?”黄青迎了上去。
  “吃过了,你呢?”吴欣悦反问。
  “我也吃过了,你吃什么早餐?”黄青问。
  “炒过夜的干饭,配萝卜干。你呢?”吴欣悦一脸的灿烂。
  “我也是用猪油炒过夜的干饭吃。我这里有一个鸡蛋,你爱吃蛋黄还是蛋白?”黄青问。

  “蛋黄。”吴欣悦直说。
  黄青小心翼翼地把蛋壳剥掉,把一小块蛋白撕去放在嘴里,然后把整个蛋黄挤出来放在吴欣悦的手里。
  “谢谢!哇,你好厉害哦,整个蛋黄居然没有一丝受损!”吴欣悦由衷地赞叹道。
  “我懂的东西多着呢,改天带你去玩。”黄青自豪地说。
  “真的?”吴欣悦一脸的羡慕。
  他俩边走边聊,自然而然也聊起了家庭。黄青如实地告知真相,而吴欣悦只是避重就轻说她父亲病逝了,母亲患的病也不轻,只能呆在家里。原来大家都没有了父亲,同病相怜的两个少年,心一下子就贴近了。说着说着就到了学校。
  10 同病相怜 字数共3040个。
  日期:2017-07-29 21:10:21
  11 你是锦瑟,我为流年
  周六,黄青早早起床把家务干完了就去石头旁等吴欣悦。等了好久未见她来,就去离她家30米远的地方等候,因吴欣悦强调过不准去她家叫她。
  其实,吴欣悦也早早起床把家务活干完了,只是她母亲的病突然发作了,一直以来都是晚上才发作的。她母亲一发作就拼命大声地哭,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压抑排山倒海发泄出来似的。每逢这时候,吴欣悦就用白糖冲水灌母亲喝,过了一会儿她就会停止哭。每次吴欣悦问她为何哭?母亲说不晓得,就是哭之后感觉痛苦缓解了许多。医生说,她母亲患了神经官能症,虽不是精神分裂症,但这种病也不易康复,尽量不要刺激她。还好,她母亲只是神情有些呆滞,神智有些不清,但还不至于打人。

  吴欣悦无意抬起头,看见黄青在不远处晃来晃去,于是三下五除二把早餐吃完就向他飞去。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吴欣悦急急地道歉。
  “没事儿,我也刚到。”黄青在安慰她。吴欣悦“扑噗”地一笑,知道黄青在说谎,觉得他真好。
  “给。”黄青递过来一个大玉米,颜色浅白,而他留给自己的却是小的且颜色偏黄了,一看就知道是老了。
  吴欣悦与黄青相视微笑,然后一口咬下去,“真香,有糯米的味道。”
  “这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吴欣悦指着地板上一个东西问。那是用2条细细的竹条交叉成十字架,然后竹条底端绑住正方形蚊帐的四个角。
  “用来捕虾。这是我母亲教我制作的。”黄青得意地说。
  “真的可以捕到虾吗?你真了不起。”吴欣悦一脸的羡慕。
  “当然要洒些诱耳啦!”黄青拿一个易拉罐在吴欣悦的面前晃了晃,说:“里面是炒过的米糠。”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了鱼塘边。鱼塘周边是稻田,碧绿碧绿的禾苗,风吹过处,连绵起伏的波浪煞是迷人,令吴欣悦心旷神怡。
  黄青在蚊帐中央洒些米糠,然后把蚊帐放到浅水边,他和吴欣悦就坐在鱼塘埂上等虾游过来。炒过的米糠真香,有爆米花的味道。米糠太轻,有些就在水面上漂浮,慢慢地扩散开去。不一会儿,虾闻到香味就游了过来,全躺在蚊帐里吃着不走了。越来越多,等聚集到一小堆之后,黄青就把蚊帐捞起来,把虾倒进一个有盖子的小桶里。然后又在蚊帐中央洒些米糠放进水里。如此反复三遍后,黄青叫吴欣悦捕虾,他到前面有烂泥巴的地方去捉泥鳅和黄鳝。

  1个小时后,黄青捉了20多条小泥鳅和3条黄鳝回来。泥巴溅得他浑身都是,脸上头发上也沾满了。吴欣悦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帮他擦去脸上的泥巴。
  黄青说他要到鱼塘里游泳,不然这个样子无法走回去。说着脱去短上衣,穿短裤就跳到水里去了。吴欣悦看他一会儿蛙泳,一会儿翻过身来脸朝上,双手向后倒游,看得她心痒痒的。心想,反正这个鱼塘也不深,我也下去洗澡一下,晒了一个上午,汗流浃背浑身粘粘的。
  之前黄青已跟吴欣悦说过今天要去捕鱼,所以她也特意穿了短衣短裤。吴欣悦就这样穿着全部衣服走进水里,慢慢地向鱼塘中央走去。她想,走到水没到脖子处就停下来,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越往中央走,脚下的泥巴越烂,她想往回走,用力踩了一下,水的浮力反而把她向前推去了。这时,水没过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她无法呼吸,张嘴想叫“救命”,嘴巴一张水就灌了进来。她拼命用双手打水,越挣扎就越往深处涌去了。黄青抬起头,想看一下坐在鱼塘埂上的吴欣悦一下,突然发现时沉时浮的头和乱晃动的双手,他迅速地游过去,把吴欣悦抱着往回游几步就可以站立的地方把她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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