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08-24 23:34:54
　　第39章　必有来因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除了去看望高琳琳，除了偶尔去次夜场，王启明的其他行为都很正常。
　　每次收到黑豹的线报后，夜狼都有意地没有向苏玉芯反馈王启明去夜场的事，一来，他要保护王启明，尽量不给苏玉芯产生极端想法的因素；二来，王启明每次去夜场，也就是喝酒蹦迪，没做出格的事，并且都是一个人去，从不叫其他人陪，夜狼认为，他是通过这种方式排解心中的烦闷，不算对苏玉芯不忠。
　　苏玉芯再也没有主动找夜狼，在又一次的合同到期后，苏玉芯没有续约，而是选择了终止合同。
　　“不用再监控了？”
　　“不用了。”
　　夜狼听得出来，苏玉芯的心情不错：“问题解决了吧？”
　　“都解决了，我们准备要宝宝了。”
　　“是吗，恭喜恭喜。”夜狼松了口气。这么久以来，苏玉芯是知道王启明经常去看高琳琳的，看来，她是决定默许这件事了。

　　而王启明也没再有其他过分的行为，去夜场这件事，夜狼准备等有机会了再劝劝他。再说了，夜狼也想过，万一某天这事被苏玉芯知道了，应该也没什么，毕竟，王启明只是喝酒，没做其他，不会触碰到苏玉芯的底线。
　　令人疲惫的任务终于结束了，夜狼感觉做这个任务比以往完成十个任务还要累。连黑豹都看出来他的反常了：“老哥，你最近有点没在状态啊。”
　　“老了，老了。”夜狼笑道。
　　“唉唉，虽然你入行比我早，但大家都是年轻人，你别这么老成行不，要不然，我也被你一起说老了。”
　　“做得多了，看得多了，心累啊。”夜狼感叹。
　　“怎么，想退隐江湖了？”
　　“确有此意。”这不是夜狼戏言，见多了人间悲欢离合，心性自然就变得沧桑了。特别是经历此次任务，看了几人生死，再想起当年师父的不告而别，他真的准备退出了。虽然当私家侦探能让生活更精彩，但时间长了，也会让人越来越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他想趁着自己还没完全看破红尘，悄然离开，不然，等真到了那时候，恐怕只能去寺庙出家了。

　　“怕被徒弟抢了饭碗？”黑豹打趣他道。
　　夜鹰在蓉州发展得非常好，不仅帮公司新招了可靠的人马，还打开了蓉州的市场。现在，每月从蓉州客户涌入的任务收入，已经占据了公司当月收入的三分之一。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这个比例还会更大。
　　夜鹰是自己亲手为公司挑选的接班人，他的成就越大，夜狼自然是越高兴，完全不存在怕夜鹰抢了他在公司风头的想法。当然，夜狼也知道黑豹是在开玩笑，蓉州人手不够，黑豹经常过去和夜鹰合作完成任务，两人关系很好，他笑着说：“我的饭碗就是给他准备的，现在他能出师了，我也该休息了。”
　　探索公司给了夜狼不一样的人生，也让他的物质生活提升了一个档次，如今，夜鹰顺利出道，且能独当一面，他也就能无愧于公司、安然隐退了。
　　三天后，夜狼正式向公司提出离开申请，由于他早已就此事向几个董事吹过风，公司高层都知道他去意已定，除了表示惋惜之外，没有为难他，还在当天晚上给他举行了一个告别宴。

　　夜狼没有告诉夜鹰这件事，在他的要求下，公司其他人员也没有向夜鹰透露。直到半个月后，夜鹰回公司开会，被告知他将接替夜狼在公司的职位，他才得知此事，他忙给夜狼打电话，却提示已停机。
　　根据公司的选人机制，上级会知道下级的个人信息，下级却无从得知上级的真实身份。所以，一旦电话不通，夜鹰就无法找到夜狼，他曾向公司董事要夜狼的个人资料，董事却说：“你应该知道，公司有规定，无论在公司里你们关系有多好，回到现实生活中，都不能打扰对方生活，这也是你师父的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想好好和他道别。”夜鹰向来正直，又重情义，夜狼对他有知遇之恩，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同一般，他无法接受夜狼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你正式入职的第二天，夜狼就给你讲了公司的规定，从那时起，你就应该有所准备。”董事拍了拍他肩膀：“对了，夜狼有句话让我转告你。”
　　夜鹰抬头看着他，满脸虔诚。这是师父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他要认真听，用心记。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这次看望完高琳琳后，她竟拉着自己，说要到绵州去，让赖莎挺意外的。赖莎曾劝了她几次，让她到绵州去玩几天，散散心，说不定对她的恢复有帮助，但高琳琳像是很怕去绵州似的，每次都拼命摇头。
　　“莎莎，你好久都没来了，我怕你再也不来了。”说着，高琳琳眼眶竟有些湿润，就要哭出来。
　　“我怎么会不来了。”赖莎拉着她的手：“只是最近公司有些忙，我已经几个周末都没休息了，这不，刚一放假就来看你了。”
　　“嗯。”高琳琳抬头看着她：“我相信你，我就跟你去玩几天再回来。”
　　赖莎笑了笑：“好呀！”
　　高琳琳虽然犯有间歇性精神病，但她没有攻击性，并且发生癔症主要表现在与张涛有关的事上，所以很多时候还是能和赖莎正常交流，赖莎也不担心她去了绵州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赖莎唯一担心的，是万一高琳琳突然发病要去找张涛怎么办？

　　赖莎有此担心，不是因为她每天要去上班，会留高琳琳独自在家，她这段时间本身就请了病假，不用上班，她说周末没放假也是骗高琳琳的。
　　赖莎是怕身体欠佳的自己无法拦住一个突发精神病的人。
　　不过，这段时间赖莎正处于低谷，心情差到了极点，有高琳琳陪着，她也可以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医生说了，好的心态有助于她早日康复，中心医院的医生还帮她联系了一个省医院的专家，不巧的是专家到北京参加研讨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莎莎，你手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冒出来了？”高琳琳盯着赖莎的右手，在腕关节靠上的位置，鼓了一个包。
　　“噢。”赖莎抽回了手，神情不自然地说：“前两天不小心撞了，没事的。”
　　高琳琳毕竟不比正常人，听罢也不再多问，开始去收拾东西。赖莎看着她最后只抱了个布娃娃出来，连换洗衣物都没带，哭笑不得。赖莎在屋子里找了个包，给她收拾了些日常用品。

　　对高琳琳要跟着赖莎走的事，高琳琳母亲完全没有阻拦，有人帮着照看这个傻女儿，她眼不见心不烦，也乐得清闲。再一个，这么些日子以来，赖莎尽心尽力帮高琳琳，老妇人知道，这个女孩会把高琳琳照顾好的。
　　到了绵州家里，赖莎帮着高琳琳洗了个澡，把全身都彻底清洗了遍，之后又帮她吹头、扎头，换衣服。一番收拾下来，高琳琳像是变了个人，哪有半点精神病人的模样。
　　只不过，高琳琳的肤色比以前黑多了，才两年多时间，她的脸上竟生出了几条皱纹，特别是笑的时候，两个眼角的鱼尾纹特别明显，曾经的满头青丝，如今也夹杂了好些银发。
　　张涛的离开，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令赖莎欣喜的是，在绵州的几天，在赖莎刻意不提“张涛”二字的基础上，高琳琳发病的时间似乎比以前少了，很多时候都能正常地和她聊天，还能帮着她一起做饭。赖莎吃药的时候，高琳琳还会像哄小孩子一样鼓励她：“莎莎加油哟，吃了药感冒就会好了，不会再打喷嚏流鼻涕了，还可以奖励糖糖。”

　　这些都让赖莎想起了当年两人上大学时同住一个宿舍的快乐时光。转眼间，她们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岁月真是不等人哪！
　　这天傍晚，赖莎正在准备两人的晚饭，突然接到中心医院主治医生的电话，说是省医院的专家今晚坐飞机回蓉州，明天下午又要去广东那边，让赖莎连夜赶去蓉州，第二天上午就找专家问诊，他已经帮忙联系好了。
　　时间紧迫，要把高琳琳送回花安县已经不可能了，赖莎想到了王启明，可随即又觉得不行。高琳琳已经选择性地遗忘了和王启明的那一段经历，在高琳琳的认知里，王启明现在只是一个关心她的普通人，王启明去她家里看她还行，要让她跟王启明在绵州独处，难保不会刺激到她。
　　思来想去，赖莎决定把高琳琳带上一起去蓉州，反正明上午看完了就回来，也没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