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梦,万里春风犹少年:南宫紫晶虾》
第19节

作者: 何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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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说两句,对于仗该如何打,毛主席很少打电话发电报给军长以下的干部,他喜欢指挥在指挥部的人。而老蒋的指挥风格却不一样,他经常指挥到团长,甚至有把电话打给连长的。好,你老蒋既然都指挥团长、连长了,那打输打赢也就没咱们军长师长多大的事了嘛!吃了败仗,蒋总裁你就别来追究我们的领导责任了哦。
  所以,严格按层级指挥,你指挥的人越少,效率越高,因为被指挥的人,责任才越大。当领导的,指挥的人越多,越证明你的失败,因为“越权指挥”同“越级汇报”一样,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
  日期:2017-10-14 15:21:57
  由于真正的公事,有赖于文官集团的高效运行,加之皇帝有“留中”的权力,内阁有“票封”的权力,形成了相互制衡,所以比较民主,大明开国以来的国家机器,一直运行得比较顺畅。
  朱童工皇帝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他就开始亲自指挥了。他的第一个指挥对象是金公公,因为他是当朝大太监,能把他指挥动,那就等于把所有的太监和宦官、宫女系统都指挥得动啦!
  “金公公!”

  “啊,陛下!奴才在。”
  “朕要向你要一个人。”
  “啊,陛下想要谁?您尽管吩咐就是。”
  “朕想见见那年被我从殉葬处救下来的那个郭嫔郭爱。我记得她是个才女,想同她聊聊。”
  “这样的啊,圣上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明君呀!只是这人呢,奴才记得她后来被贬到浣衣局去当洗衣妇,只干了一年多,因染肺病,早就死了。她的福气薄哇,未能等到圣上亲政这一天。”
  朱祁镇一听,耳朵嗡嗡了好一阵,娘的,我本想再来表演一次英雄救美,延续用一张旧船票登上一艘破船的传奇,而那船—竟然已经沉了!洗了一年多的衣服,也能洗出人命,这得多大的工作量呀!
  感慨了一阵,他不甘心出师不利,又发话道:“那你到惜薪司,把一个叫喜宁的司炉工叫来,朕有事问问他。哦,顺便把一个叫阮浪的少监也给我找来。”

  金英扑闪着他的老花眼,闪了好一阵,搞不懂这个童工皇帝在玩什么把戏,为什么这不见那不见,偏偏要见那些卑贱的人呢?不过皇命难违,他是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只好转身像老牛拉破车一样,“跑”去找人了。
  来得最快的是阮浪,因为他就在宫里值班。这会跪在朱祁镇面前,他浑身都在发抖。他发抖,自有他发抖的道理,因为当年小皇帝命令他当场释放郭爱,而他差一点就没执行。这会金公公给他说,圣上想郭爱,而郭爱已经死了。在这种背景下,阮浪被叫过来问话,他心里认为不死也要扒层皮,那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了。
  然而朱祁镇见他抖得厉害,感到大惑不解,以为他过度紧张,于是说了声“赐座”。哪知此言既出,阮浪吓得磕头如捣蒜,连连告饶:“圣上饶命啊,奴才知错了!”
  朱祁镇见状,觉得好笑,乃大喝一声:“真是莫名其妙,朕也没说要打你要杀你,你怕个什么?站起来,好好说话。”阮浪闻言,这才抖抖索索地站起来,却仍低着头,不敢看圣上的眼睛。

  朱祁镇问他:“适才你说知错了,错在何处?”
  阮浪答:“陛下当年命令奴才释放郭嫔,奴才胆怯,惹圣上动怒,这是一错。后来郭爱被发配到浣衣局当洗衣工,奴才疏于监管和打招呼,致其年纪轻轻因病而亡,到圣上宣召时竟阴阳相隔,此乃错上加错呀!奴才因此而自责,并惊恐不安,万望圣上恕罪。”
  朱祁镇道:“也罢!人各有命,受命于天,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朕只想问清楚,郭爱到底死于肺病,还是死于劳役?”
  瞧朱祁镇这话问的,叫人怎么回答呀!太考智商了。如果说她纯粹死于肺病,那阮浪首先得证明自己的身份,是国际第一肺病权威砖家;若说她是死于宫廷劳役,这显然是给政府抹黑,而且要牵连无数的紫禁城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干部背黑锅。
  他认为自己的智商不足以解答这样的难题,于是说:“回陛下,奴才不是在浣衣局工作,所以对郭嫔之死,详情并不了解。”
  恰好金英此时带那个喜宁来到面前,司炉工喜宁正忙着磕头,朱祁镇就把刚才那个问题抛给金公公了。
  金公公就是金公公,或者说大太监就是大太监,身份和见识决定了他看问题的高度,和回答问题的速度。他说:

  “回陛下,奴才说句公道话,郭嫔福祚命薄,身体素质差,是她英年早逝之根本,而洗衣工劳动强度大,终年不得休息,也有一定因素。还请圣上不要太过牵挂才是。”
  “嗯,金公公言之有理。这样吧,金公公,你安排这个阮浪去监管浣衣局,要记住朕的口谕,从此后浣衣局不得再出人命,我是说不能再因劳动强度大而累死人,谁累死了人,谁就去抵命!”
  金英稍微愣了一下,当即回话:“奴才记住了,谨遵圣上所嘱。”那个阮浪本来以为今天最少要吃一顿“竹片炒肉”(即挨打),如今竟然升了官,心里的感激之情用“如大海滚滚波涛,一浪推一浪”来描述,半点也不过分。他看了看金英,没看出什么反对意见,这就赶快磕头谢恩:“奴才谢陛下恩典!”
  朱祁镇嗯了一声,说了声“去吧”,金英就带阮浪去浣衣局报到任职了。
  朱祁镇这才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司炉工喜宁,道:“喜宁啊,我们是老相识了,你平身说话。”
  皇帝叫平身,从理论上讲他当然可以站起来了,可是一想,俺就一劳动人民,能跪在皇帝面前说话,那已经是不知多少辈人修来的福分了,哪敢真正平身说话?于是他又磕了头,说:“陛下,奴才就这样跪着,也许还能说上几句话,要是站起来,恐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都说君王威仪天下,您的气场太强大了。”
  (第11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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