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2-06 17:54:51
　　【32】老太太
　　今天被催更了，楼主惶恐，赶紧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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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个故事来源于楼主男票外婆的讲述。
　　外婆的老家在陕西榆林某县的一个村中，虽然外婆已经离开那里多年，但故乡的一切从未走远，尤其是年轻时经历的一些事情，依然令她记忆犹新。
　　今天楼主说的这个故事比较玄，要不是外婆讲的我根本不信。故事发生的时候外婆还是个未出阁的年轻姑娘，那一年，村里的一户人家生了个男娃娃，在那个普遍重男轻女的年代和地域，这可是十分值得庆贺的大事，同村的人都去新生儿家中道喜，恭喜他家添丁进口，后继有人。

　　因为按照习俗，未出阁的姑娘和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所以，当时年轻的外婆正和其他一些同未出嫁的姑娘待在院中闲聊，院里的另一侧站着些男人，整个小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就在这时，从院外走进来的一个黑衣老太吸引了外婆的注意，只朝她瞥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衣黑裤，上面还印着暗黄色的暗纹，头发稀疏灰白，在脑后挽了个髻，梳得还算熨贴，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她佝偻着身材，踽踽而行，一张干巴巴的脸铺满褶子，眼皮耷拉，偶尔眼里眸光一闪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但双唇紧抿，嘴角下咧，看样子似乎是带着怒气而来，而且身材干瘦，颧骨很高，竟给人一种刻薄阴暗的感觉。

　　但最让外婆觉得惊异的是，黑衣老太太的那双被缠裹得很小的脚上，竟穿着一双和她年龄、衣着极其不搭的大红绣花鞋！
　　那时村中的人都十分本分善良，不管谁家有了喜事，都会诚心诚意地替人高兴，在场的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唯独这个老太太显得格格不入，而她脚上踩的那双大红绣花鞋在外婆眼中更是分外刺目，“就算是来庆贺，也不必穿成这个样子吧？”外婆暗忖。
　　心中想着，不免又多看了她几眼。
　　同村相处的不错的一个小姐妹看外婆发呆，就笑推了她一下，问她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外婆一指老太太，说道，“这个婆婆面生得很，是谁家的亲戚吗？穿得倒奇怪。”大家循着外婆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有什么婆婆。
　　一个回头黑衣老太就不见了，外婆心里也有些嘀咕，转念一想可能那位婆婆脚快，已经进屋了吧。
　　因为黑衣老太的穿着打扮实在够吸睛，而且气场也不普通，所以外婆就忍不住好奇，缓缓地往窗子的方向挪了挪，站在窗外向屋里看，因为产妇刚生完小孩儿不能见风，窗子被关得死死的，好在纸糊的窗子上破了个小圆洞，能透过这个洞看见屋里的情况。

　　往里一瞧，刚才那位黑衣老太果然是进屋了，此时正在炕边站着，没人理会她，她也不和别人说话，只是孤身一人立在那里，低着头两眼发直地盯着新生儿看，本来正睡得香甜的小婴儿不知因为什么突然惊醒，哇哇大哭，外婆竟从哭声中隐隐听出一丝恐惧。
　　还没等外婆深想，那个黑衣老太竟突然伸出骨瘦嶙峋的手，在孩子身上狠狠地掐了一把，仿佛是新生儿对她不太欢迎的态度惹恼了她，孩子被这么一掐，哭得更是上气不接下气，而躺在孩子旁边的产妇就像没看见一样，丝毫没有责怪黑衣老太的意思，只是疼爱地轻轻拍着孩子，温言细语地哄着，其他大妈大婶纷纷围了上来关心孩子和产妇，孩子哭了一会儿，哭声逐渐弱了下去，又睡了。产妇又困又累，看孩子没事儿了，就闭上眼假寐。

　　这段时间，黑衣老太没有离开这间房子，而是退到一边继续死死地盯着婴儿，等众人散去一边聊天后她又走了上去，这次竟然直接将孩子抱在了怀里，但抱起孩子的同时她全身也开始筛糠似的颤抖起来，似乎她抱的不是孩子而是一捧火炭，满脸痛苦的样子。
　　外婆看到这里浑身发寒，这种场景太诡异了！内心的不安强烈地涌现，外婆下意识地肯定，如果让这个黑衣老太再这么继续抱着孩子的话，孩子可能会活不下来，刚要出言制止，突然听见一声奶声奶气的呼喝，“你要干什么？放下！”
　　黑衣老太一惊，瞬间就消失了，怀里的孩子也随之掉了下去，所幸没有直接落在地上，而是裹着襁褓掉在了小褥子上，即便如此，他也摔得“哇”地一声痛哭不止，产妇也睁开了眼，其他人再一次围拢了上来，除了外婆没有任何人看见孩子掉落的过程。
　　炕边挤着的人群中挤出一颗小脑瓜，这个孩子是产妇的大女儿，4、5岁的样子，跟城里的小女孩不同，她显得更结实强壮，小脸儿黑黑地嘟着，竟有一丝英气，她拉着奶奶的手，紧张地看着小弟弟。
　　大家一边哄孩子，一边责问小女孩刚才在喊什么，把弟弟都吓哭了，小女孩就着急地解释起来，可能因为急于解释又说不太明白，说得一喘一喘的，但总归是把事情给说清楚了。一开始大家都不信，笑着说是小姐姐淘气，怕挨打所以才撒谎。谁都无法相信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偷走婴儿，再说不管是村里还是村外，大家都沾亲带故的，谁不认识谁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看大家都不相信自己，小女孩委屈得几乎要落泪了。

　　外婆看不下去，隔着窗子冲里面说道，“她没撒谎，我也瞧见那个老太太了！”
　　大家一愣，谁也没料到外面还站着个姑娘，当时外婆的母亲也在屋内，和别人出来之后一看是外婆，气得打了外婆一下之后才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外婆把那个黑衣老太的外貌形容了一下，说得小女孩连连点头，说到那老太太脚上穿的大红绣花鞋时，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一群庄稼汉都发毛，后背寒气直冒。
　　多年以前，而且还是在相对偏僻闭塞的农村，大家普遍比较迷信，加上外婆一个姑娘家，平日里乖巧懂事，大家对她的话都信了八九分，那个小女孩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所以一时间大家都很恐慌，生了小孩的这一家人更是后怕，不知道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有人也上来安慰，说不管怎么样孩子没事就好，新生儿煞气大，一般不干净的东西不敢来犯，被小孩子这么一呼喝，不会再来了之类的。
　　产妇在房间里听到院子里的说话声，就朝外喊道，“我好像能猜到那个老太太是谁。”
　　据外婆和自己女儿的描述，产妇猜测那个黑衣老太是自己的奶奶。她身上穿的是当年下葬时穿的寿衣，手上也的确戴着一只银镯，产妇当时年纪还小，父亲叔伯给奶奶穿寿衣的时候她去偷偷看过，所以稍微有些印象，但红色的绣花鞋一定不是奶奶下葬时穿的，谁家儿女会给去世的长辈着大红色衣饰啊？！
　　大家百思不解，这个老太太真的是产妇死去多年的奶奶吗？她来做什么？只是为了来看孙女和重外孙吗？那第一胎怎么不来？只是因为这一胎是男孩儿？她脚上的绣花鞋又是怎么回事？况且刚出生的小孩之于她就如烫手的山芋，是什么促使她即便浑身发抖、痛苦万分也非要抱上一抱？
　　大家头顶大问号想了半天也不得结果，只能作罢。外婆和小婴儿的姐姐作为目击人被大家围着问了好半天，外婆说自己当时也被吓坏了，只是一直看着产妇紧搂着孩子满脸警惕，生怕又被什么东西给抓了去似的。
　　我和男朋友问外婆，后来那个孩子活下来了没有？外婆说活得好好的，没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