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我的三姐妹:重庆小女人》
第5节

作者: 殷雄不打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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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我真的害怕——我曾犯过一件极其严重的错误,而且,它恰恰发生在两年前。

第十章:哦,“法克”!

  两年前,我与老张创建了“扬帆文学社”,我在一份省级刊物上发表了两篇散文,我兼任了学院宣传部部长,我获得了国家甲等奖学金……反正我的那个大三,牛逼得不能再牛逼。唯有一件事让我失落难堪,那就是原定在三月返国的白叶,突然越洋电话告诉我:“何为,我暂时不想回来了,我要考这里的研究生。”
  当时,我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想想读上加拿大的研究生也不错,就忍痛支持了她。为此我还自作多情地帮她办手续,找资料,还专程去了趟她家,说服了固执要她回国的二老。除此之外,我还报了托福培训班,每天清晨到草坪上去喊“疯狂英语”,为的就是毕业时一个劲儿地朝加拿大钻。甚至有时候,我费劲地登陆一些外国考研网站,大概也许地下载一些“有用”的资料,煞费苦心地传到她的邮箱。我做了所有我该做的,几乎所有都感动了,除了一个人,白叶。

  那天下午,由“扬帆文学社”自主创办的“渝峰”杂志出炉了,我兴奋地忘记了时差,便忘乎所以地拨了白叶了国际长途。电话响了四声,没有人接,我这才意识她那边正好凌晨三点。就在我万分抱歉地准备挂断之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不烦恼的“hello”声,我马上就傻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拨错了电话。于是忙说了声“对不起”,还没等我转换成英语“sorry”之前,他那边便嘟囔了一声“噢,法克”,就挂断了。

  他听懂了中国话,而且反应强烈,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一查号码,千真万确没有错。于是,我的头皮马上就炸裂开来。操他奶奶的,半夜三更的,白叶一定和那人在床上,而且那口地道的“法克”,就知道肯定不是国人。我难受啊我绝望,我愣愣地看着那电话,不知道该不该再拨过去,以确认这到底是不是一次严格意义的“捉奸在床”。他妈的,为了我俩约定的新婚之夜,我到此时都还是个纯情的处男,而白叶那个贱人却被外国男人“法克”了。就在我犹豫不决、撕心裂肺之际,白叶回了电话。由此可见,她还不具备偷情被抓后的应对策略与战术,这是第一次吗,我该庆幸,还是伤心?

  白叶底气不足,向我解释说,刚才那人是她的朋友,今天聚会喝醉了酒,借宿在她公寓而已。我冷笑,说自己不可能相信。白叶急了,便向那个罪魁祸首求救,隐约中好像在说:“Peter,givehimaexplanation。(彼特,给他一个解释)”那人竟然真的接过了电话,而且措词清晰,语法严谨,还故意放慢语速,时不时问一句“Canyoufollowme?(听得懂吗)”我直接还赠他一个“法克”,说去你妈的滚蛋,看老子不剁了你。那外国佬尽显绅士风度,彬彬有礼地把电话递给了白叶。白叶接过电话,说:“何为,你怎么骂人呀!”我说:“我不光要骂他,还要骂你,你这个贱人,你不是说他喝酒了吗,怎么说话这么清楚?”白叶一时语塞,之后委屈道:“何为,你变了,你从来不骂我的。”我就像一条发了疯的野狗,把我从儿时学会的所有脏话,全都对白叶温习了一遍。白叶只是哭,说何为你骂吧你骂吧,骂了你就好受些。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他们的奸情,我不骂了——我气得扔掉了手机。

  那天回到寝室,我踹烂了厕所门,摔碎了两个热水瓶,还和抱怨的老三干一架。如果不是老张拦着,我连砍了他的想法都有。直至想来,我很为那天的表现感到后怕。此前的何为,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文明礼貌的干部、才子、社长,但那一天的我,仿佛就中了魔怔,表现得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土流氓。越是表现拙劣,我就越是沦陷,到了晚上,所有的朋友都得罪完了,只剩下老张还愿意陪我。我们来到磁器口,叫了两锅鸡杂,一箱啤酒,慢慢地对饮,喝了吐,吐了再喝,一直折腾到很晚很晚。席间,白叶拨了老张五次手机,每次他都请示似的望望我,我摆摆手,他马上就挂断。到后来,他干脆关了机。

  喝得醉醺醺的,回城区的车已经没了,我们便踏上了滨江路。我一路走,一路吐,最后吐得全身乏力了,便干脆坐在了地上,看天上闪烁的星星。看着看着,我就哭了,我是伏在老张怀里哭的,他的胸膛就像父亲一样坚实而温暖。老张拍着我的肩,说:“何为,你哭吧,今晚大声哭一场,明天就给我振作起来!”
  哭得差不多了,我们又搀扶着起来,继续走。不久就来到桥上的滨江公园,那儿凉亭里竟然还有拨人在开生日Party。当时我几乎都神志不清了,但还是加入了他们,然后,便做出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情来。

第十一章:一只小小鸟

  因为月色太暗,加之醉意朦胧,我几乎没看清那伙人的脸。据事后老张告诉我,他们为两男六女,大约也才十八、九岁,也都醉了大半。而且当天生日的那女生很豪爽,主动扔来了两罐啤酒,于是我们便凑过去,加入到他们的兴高采烈之中。过程玩得还不错,我们讲黄段子,她们唱流行歌,然后喝酒,玩游戏,再喝酒,一直喝到半醉的那几个人,也都原形毕露起来。

  再后来,我们玩幼稚的抽牌游戏,抽出最小的两个人,就脱一件衣服。不知那个发牌的王东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反正每拿一次牌,我就脱一次,到最后几近赤身裸体。以致后来老张看不下去了,他残存的意识建议我:“不要再玩了。”我没有听,说我高兴着呢你少管闲事,然后就把裤衩也脱了,还举在空中当手绢耍。刚开始那伙人还在哄笑,后来那个王东意识到他朋友们的眼睛受到了污染,便命令我穿上。我不穿,还高声唱着“我是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跳进附近的一个花圃,睡着了。

  剩下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当老张严肃地告诉我此后的来龙去脉时,我哑口无言得简直难以相信。老张说,那天他也喝高了,我跳进花圃后,他就和一个脱得半裸的女孩勾搭上了,两人耳鬓厮磨片刻,便决定借着酒劲来一次。不仅如此,那晚的啤酒就像淫乱的春药一般,还召唤出了王东与另一个女孩的原始情欲。就在其它人哭着笑着闹着熟视无睹时,一个人就像疯了一般,大骂着“奸夫淫妇”,冲向那两对苟且的男女。事后想来,那晚或许只有王东没醉,因为我刚疲惫地给了他一掌,他马上赠还给我十八般武艺的拳打脚踢。刚开始老张也踢了我两脚,后来觉得不对劲,仔细辨认出那个“疯子”是我,这才赶忙住手阻止王东。

  事情还没完,王东要老张给那女孩“破处费”,还要附加我给他造成的“精神损失费”。老张醉醺醺地较劲,先是状告那女孩是自愿献身,后又坚信“还没进去”。理所当然的,他也被打了,要不是剩下的女生们劝解,估计小命都会搭进去。最后,他们带走了我们的手机、钱包和衣服,我和老张是借助第二早清洁工的垃圾袋,鼻青脸肿地回到宿舍的。

  后来,我们奇迹般地接到那个生日女孩的电话,她返还了我们的手机和钱包,还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再后来,白叶发电子邮件给我,长达两万字地解释了这个“误会”,我当时觉得自己放纵过了,也就原谅了她。再接下来,我又恢复了应有的自信与威严,我开始拒绝酗酒,我害怕酒后那个疯狂而真实的自己,会做出一些与道德、舆论甚至法律相违背的事情来。虽然我试图忘却,我竭力改变,但那些有目共睹的男男女女,时时以不同的面容出现在我的梦里,他们在人群里散播着我那晚的把柄,让我觉得自惭形秽,一无是处。

  吴双会不会是她们中的一个呢?极有可能,又不太可能,周妈已经在外面呼唤开来,算了也罢,都两年了,我还怕什么呢我怕。于是起床,洗漱,早餐,然后吴璐外出,我与周妈带吴霞出去散步。又过了一会儿,周妈买菜做午饭去了,我就与吴霞留在草坪中央,有了第一次朋友间的倾心交谈。
  最令我感兴趣的,当然还是花无烟。这个据说与我有些相像,却已经有了女儿的男子,竟然假装纯情打动了吴霞的芳心,我很好奇,也很费解。吴霞陶醉在幸福的光晕里,丝毫没留意到我脸上的同情与惋惜。她说,两人相识于天涯社区。当时深夜很晚,“柳如云”百无聊赖,就在灌水区开了个自言自语的主题,夜游的“花无烟”恰巧路过,觉得不错,就顶了几顶。结果二人相见如故,从文学聊到美术,又从现实说到梦想,再从流浪谈到爱情,意犹未尽处,就留了QQ。

  那段时间,吴霞再次因病高考落榜,心情极度抑郁不振,往往夜里三四点,就会从梦里哭醒过来。然后,她打开电脑登陆QQ,上面总会有一个人,花无烟。他说他在写一部长篇小说,他说他想挣了钱去流浪,他说他要弄清爱情与生活的本质,他说他又吸了两包劣质香烟,他说他只到凌晨才有灵感。但不管他如何,柳如云一上线,花无烟马上就会停止自己天马行空的灵感或者堕落,安慰她开解她逗乐她,到最后,他说他喜欢她。

  然后,柳如云走进了花无烟的小说,走进了美术培训班。而那个刚刚毕业的花无烟,突然亟需很大一笔钱,他找到了柳如云。

第十二章:救命的短信

  我现在才明白,吴霞之所以能拆穿我的假冒伪劣,原来是因为她曾寄过几次钱给花无烟,而且那个狗日的骗子,一直都是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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