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
第9节

作者: 儿童团团长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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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记事的,但在我的记忆的最深处,是我伏在妈妈的怀里,映入我眼帘的,是妈妈的丨乳丨房,世界虽大,虽多姿多彩,但我的世界,就是妈妈的丨乳丨房,它雪白,漂亮,我爱它到心底,且唯一爱它到心底。再后来,我大了一点,每天早上总是被风凉醒,我不高兴地睁开眼,看到了妈妈白白的臀部,原来是我妈坐起身来在穿上衣。这是我厌恶的,因为它的出现让我着了凉,尽管它曾生下了我。

  这就是我对这个世界最早的记忆,妈妈的丨乳丨房和臀部,一个是养我的地方,一个是生我的地方。我就像小袋鼠一样,时时刻刻围绕在妈妈身边,吃在一起,睡在一起。
  等我大一些的时候,我就不喜欢睡在一起了,我天生怕热,但对于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说过,也许是因为还不会讲话,或者是不会表达,再或者是因为还没有准备好独自睡觉就不得而知了。
  据我爸,我姑姑他们讲,我妈从小最疼的就是我,我也知道,我妈最疼我。但最后,最恨她的,却也是我。
  这一段,我来讲一讲我妈在娘家的事,还有怎么和我爸结了婚的事。

  日期:2019-02-01 22:41:20
  里砦村往南走五公里,便是感军村,也就是我妈的娘家。
  我妈上边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边还有一个弟弟。因为她的姐姐是抱养的,所以从血缘关系上说,我妈便是家里唯一的女孩,从小到大,她成了姥姥姥爷的掌上明珠。
  刚开始,我姥姥姥爷结婚一年多了,我姥姥的肚子还是没一点动静,以为是生不了,于是他们便抱养了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那亲戚一连生了七个女儿,实在是养不了了。谁知刚把我大姨接回来没多久,我姥姥就怀上了,而且一发不可收拾,一年一个。
  我姥姥刚怀上那会,还心想着这都怀上了, 再把我大姨退回去,或者送人吧。在他们做这个决定前,去找神婆子算了一下,结果神婆子告诉他们:这个大女儿虽然不是你们亲生的,却是你们家的大救星,万万弃不得。
  我姥爷是村里的流水席大厨,他高高的个子,大眼珠子,因为秃顶,所以总是剔个光头。他不抽烟也不喝酒,唯一的乐趣便是逗我妈玩,去哪里都带着她。我姥爷把自己童年没有得到的爱加倍给了自己的女儿,不管对错,只要女儿能够开心。
  每当有红白喜事事,姥爷便把妈妈带在身边,妈妈坐在一张小椅子上,面前的碗里放满了鸡鸭鱼肉,主家人对这种事也不在意,毕竟一个是受人尊敬的大厨,一个是年幼的孩子。
  据我大姨讲,我妈十三岁的时候还没有断奶,每当放学回家,她便推开姥姥怀里的弟弟,如饥似渴地吮吸姥姥那干瘪的丨乳丨房。我小舅看到姐姐抢了自己的奶便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我小舅哭,忙着做饭的姥爷放下菜刀,嚷嚷道:“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能让让你姐姐?”我姥爷说完,又接着切菜,不一会儿青椒,变成了一条条丝儿,红白相间的猪肉也成了丁,在那个年代,我姥爷家过是是相不富裕。
  每当这时候,我姥姥便伸手去拉正在哭泣的小舅,然后把小舅的头轻轻地搂在了自己的令一个丨乳丨房上。小舅吮吸着姥姥的丨乳丨房,吞咽着的乳汁,渐渐地没有了哭声,睁着两只眼睛敌视地盯着自己的姐姐,他的姐姐也恨恨地盯着他。
  我姥姥瘦得仿佛只有一把骨头,矮小的她站到姥爷跟前刚好到他的胳肢窝。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腿变成了罗圈形,不过这并没有让她闲下片刻。她的五个孩子,虽每个都疼爱,但却有点偏爱最小的,与其说是偏爱,倒不如说是小的最弱,所姥姥更加关心一点。但这在令外几个子女眼里,却是最不能容忍的偏心。
  不知是天生,还是在父母的溺爱下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妈渐渐地失控了。小时候她可以坐在那玩一天泥巴,任谁叫她也不理。可谁要是动她的泥巴一下,她便连咬带撕,又踢又打,这在我姥爷看来这并没什么。
  “小孩子嘛,就这样子的。”我姥爷乐呵呵地说。
  稍微大一些,我妈变得越加自私偏执,她的碗如果谁用一下,她便要摔碎,重新买个新的。不管她说什么,姥姥姥爷,姨姨舅舅都不能反驳,还是小孩子的她可以站在屋子中央,嗓门尖锐地和自己的家人辩论,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语言攻击。
  “你一天也不陪我玩,所以才是个大光头!”这是说我姥爷。

  “你还说我,你算个几?”这是说我姥姥。
  “要你管我吗?都不是亲生的,有资格管我吗?”这是说我大姨。
  日期:2019-02-01 23:20:04
  妈妈最恨她的大姐和二哥,前者明明是抱养的,却比她漂亮,比她高,比她身材好。街坊邻居都喜欢她大姐,却不喜欢她,这让我妈更加恨大姨。小时候,大姨每天都要担心我妈在外面被别人欺负。可每次替我妈出了头后,我妈却对她更加怨恨:“我比她强,为什么她要来保护我!她这明明就是看不起我。”
  我二舅相貌随了我姥姥,他个子不高,瘦瘦的。从记事起,他便和我妈针锋相对,这让我妈非常不痛快,她认为这是在欺负她。
  大概是我妈十五岁的时候,发生了跳井事件。那天不知道因为什么,我二舅和我妈吵了起来。
  “你这样像个女孩子吗?家里人能宠着你,以后你嫁出去了谁宠你?”
  “要你管?你就是嫉妒我!”我妈那时候比她二哥还矮一头,但她抬起头,天不怕地不怕地回敬自已的哥哥。

  “以后别和我说话了,我没你这个不懂事的妹妹!”我二舅气得推了我妈一下。
  这一推,可是捅了马蜂窝,从小到大,家里人从来没有打过我妈,我二舅现在居然推倒了她,这在我妈看来,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于是我妈嘴里喊着:“你等着,狗东西!”说完,她转身回到屋里,拿起父母为他们做饭的菜刀便往二舅跟前冲。正在屋里纳鞋底的大姨听到外面嚷嚷便往屋外跑,然后也顾不得伤了自己,从我妈手里夺下菜刀。失去武器的我妈捶胸顿足,哭天抢天:“爸妈不在家,你们俩就欺负我!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说完她便往井口跑,跑到井口便一头扎了下去。

  二舅这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站在原地直打哆嗦。
  在我妈跳下去的那一刹那间,紧随其后的我大姨,抓住了她的脚腕子,然后大姨的半个身子也被带到了井里,只剩下了死死勾住井沿的腿在外面,。
  我妈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歇斯底里,这会她头朝下,像电视里受刑的犯人一样,晃悠着。黑漆漆的井水散发着阵阵凉气,让她不由地颤抖起来,恐惧一瞬间就袭遍了她的全身。她看了看拽着自己的大姐,但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老二,别楞着,我快撑不住了。”
  正当不知所措的二舅想着是该找根绳子还是去叫大人时,从井里传来了我大姨筋疲力竭的喊声。
  我二舅抱住我大姨的腰,一点一点地把她往井外拉,最后他们终于把我妈拽了出来,我大姨抱着我妈,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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