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
第15节

作者: 儿童团团长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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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9-02-02 23:36:10
  我奶奶回到家,饭也不做了,气呼呼地往床上一躺,只想着等我三爸回来赶紧把这说一道,趁早把这个小妖精给撵走。这躺了一会儿,过了那气头,又想,还是弄清楚再说。
  快中午的时候,我三爸回来了,看到我奶奶躺在床上,又看到冷锅冷灶,便问我奶奶:“妈,你身体不舒服?小莲呢?”
  我奶奶哼了一下,无精打彩地说:“好着呢!你媳妇看热闹去了。”说完她便起来,准备做饭,我三爸浑身酒气,往床上一躺,打起了瞌睡。我奶奶心疼地看着我三爸,莫明奇妙地想起了武大郎。武大郎不就个子矮,娶了个漂亮媳妇吗,我三爸个子也不高,一样也娶了个漂亮媳妇。想到这里,我奶奶心里害怕起来,生怕这时候要是不告诉我三爸,指不定中午我三爸就得喝了我三妈的药。
  想到这里,我奶奶放下了手里的活计,走到到了我三爸跟前,说:“老三……老三……你醒醒!”
  我奶奶不停地摇着三爸,我三爸睁开迷离地眼睛,糊里糊涂地问我奶奶:“怎么了,饭熟了吗?”
  “饭没熟……我得给你说件事,你可别太激动。”
  “啥事?”我三爸还处于迷糊状态。
  我奶奶咬了咬牙,终于说了出来:“你媳妇……我看见她和别人不清不楚!”
  我三爸一听,立马清醒了,他往起一坐,抓了抓头发,问:“妈,你是瞎说呢吧?”

  “我能拿这事开玩笑?哎,真是家门不幸!杂碰上这档子事。”
  我三爸不说话了,屋子里一下安静了,过了一会儿,响起了我奶奶切菜了声音,间或我三爸倒酒喝酒的声音。
  刚过中午,我三妈兴冲冲地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几个买来的麻花。她进了屋子,先把麻花拿给我奶奶,我奶奶只冷冷地说:“我不吃,油得很!”我三妈也不恼,自己拿了一根,吃了起来,又把递下的递到我三爸跟前,说:“还热着呢,又香又脆!”我三爸接过来,又把麻花放在了桌子上。
  我三妈感觉气氛不对,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问我三爸:“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喝多了?干嘛老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你说他干嘛喝那么多酒?”我奶奶打断了她的话,披头盖脸地问:“你和谁一块玩去了?”
  “以前和我一块在纺纱厂干活的小姐妹啊!”我三妈丈二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奶奶冷笑了一声,满脸鄙视地说:“小姐妹?没有一个男吗?他没的喂你吃糖葫芦吗?你们什么关系?”
  “你是说我搞破鞋?”
  “搞没搞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见的?”
  “哼,我当然见了!”

  我三妈委屈地不行,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她看着我三爸,问:“你是相信你我呢,还是相信你妈?”
  我三爸看着我三妈,满脸痛苦,突然哭得一踏糊,拿脑袋不停地往桌子上磕,一边哭,一边嚎:“小莲啊……我到哪里做得不好了,你这样对我!”
  许是我三妈气昏了头,她突然冲到屋门口,从门后拿起一瓶敌敌畏,就往开拧盖。我奶奶和我三爸赶紧上去抢,抢下药瓶,我奶奶赶紧把药倒在了院里,我三妈又要撞墙,被我三爸死死地抱在怀里。
  我三妈挣扎了半天,终于安静下了,抱着我三爸不停地哭:“我不活了!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你妈这样恶心我了,我不活了!”
  正月十六天还没亮,我三妈和我三爸便收拾好了东西,太阳刚出来,他们便出发去了太原,从那时算起,五年都没有回来过一次。
  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喂我三妈吃冰糖芦的那个小伙子,是我三妈舅舅的儿子,也就是我三妈的表弟,他们小时候经常在一块玩,所以亲近得很。我三爸虽然知道是我奶奶冤枉了我三妈,但也没有指责我奶奶,只是不断地讨好我三妈,千方百计地补偿她。
  我奶奶的草率行为让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我三妈恨了她好久好久,以至于每当我三爸想回家,我三妈就哭,说当初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上吊,一死百了了。我三爸没办法,只得每年写信给我爸,说是节假日工资多,回去也没啥意思,还是多挣点钱好。
  我奶奶的的时代就这样过去了,她孤零零的生活了好几年,我大爸和她不来往,我三爸常年不回家,只有我爸时常瞒着我妈,偷偷地过去坐会,陪她说说话。
  第四章 完
  日期:2019-02-03 09:32:02
  第五章  包产到户终吃饱 改革开放钱包鼓
  一九三八年冬天,在翼城县桥上镇东白驹村,一个狼藉的农家小院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抱着她的妹妹,一边轻轻地摇,一边念叨着:“娃娃乖,娃娃乖,娃娃乖了给买糖。”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偏偏小女孩的妹妹又发高烧了。爸爸被日本人抓走了,后妈前两天又把家里的粮食,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了。姐妹两个又冷又饿,没办法,小女孩只好把洒在地上的那点小米一粒一粒地捡起来。但奈何米太少,只添了两碗水,那粥还是清得好似水一般。小女孩自己喝了一碗,又喂自己的妹妹,妹妹却只喝了两三口,便再也不喝了。
  天渐渐黑了,村子里的人家本来就少,这阵子又逃走了一些,剩下多是些老弱病残。或者不敢点灯,或者没有点灯的油。整个村子静得好像没有人烟,只能听到西北风呼呼地吹着,时不时夹杂几声不知哪里传来的狗吠声。
  屋外那如刀一般的寒风,在天空中盘旋着,集结着,然后毫不留情地冲向大地,仿佛要吹干那老树,吹裂那瓦。那寒风,如鬼魅一般,无孔不入,吹破了村民的窗户纸,把窗户,把门打得嗒嗒响,然后使劲地灌进了那破败的民房内。
  小女孩实在冷得受不了,她把炕上那床棉被裹在了身上,怀里的妹妹呼吸越来越弱,小女孩想是妹妹冷得,便赶紧拨了拨炉子里的火。
  那破烂的,已经露出棉絮的被子怎么能挡住这严寒的夜晚,可是也别无他法,此时家里也就剩这一床被子了。前半夜,炉子里的柴火还冒着火星儿,渐渐的,炉子里越来越暗,最后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只有那淡淡的月光照在那个小婴儿脸上。再然后,炉子凉了,小女孩怀里的女婴也凉了。
  天亮的时候,小女孩把已经僵硬的妹妹放在了炕上,又用露出棉花的破被子盖住了,这才出了门,她要去隆化镇找爸爸。
  对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来说,那是一段很远很远的路程,她一路小跑着,摔了好几跤,从早上一直走到了中午,这才到了日本人的驻地。

  那门口站着两个日本兵,穿着土黄色的衣服,一看到有个小女孩,便笑嘻嘻嘻地从口袋里掏糖,还不住地逗小女孩,小女孩痴痴地看着那长长的枪,明晃晃的刺刀耀得她睁不开眼。
  “我找我爸爸,他是个裁缝。”小女孩说。
  等小女孩见了他爸爸,眼睛立马就红了,一边哭一边说:“妹妹死了……我给她喂米粥她也不吃……她这两天浑身烫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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