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金善来一头光火,这眼底下的乌青都挂得和皮蛋一样了,叶添认清了形势便是点了点头。
父亲的血契,让这人不得不以保护他的性命为第一要务。
是啊,他也不能连累阿来和他一块儿死啊!
本想撑过了十五,等他的魔功恢复再自行逼出毒血。
可是今天才十四,看这个架势,他怕是等不到自行清毒了。
叶添陷入沉思。
金善来觉得自己明明比他大了几岁,可是,为何这小少爷便是有种气定神闲掌控一切还压他一头的气势呢?
比如现在,他根本都不知道这叶添在想些什么。
这家伙到底几岁啊,六扇门此刻才得了消息瞩目起他。
年龄上,该不会比他大的。
“阿来,我们去凤蝶谷。我听我爹说过,我娘亲一直在那里。她是用毒高手,也是解毒的高手,他会有办法的!”
叶添说道。
他从来没有出过霓仙宫,所以此刻,也只有这个活在父亲回忆里的母亲能依仗了。
“你还有娘啊!”
金善来脱口而出。当然,话一出口就立马住嘴了。
他是白痴不成,叶添怎么可能是叶玄明一个人生的?
只不过六扇门对这老魔头一家都知之甚少,所以他如今听闻叶添要去找他娘亲,便很是意外。
“我自然是有娘的。”
叶添被逗乐了。本是一团糟的,杀气腾腾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幸亏,身边还有阿来陪着他。
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眼角眉梢皆是氤氲水色流光,叶添看着金善来的眼色特别意味深长。
不过旋即发现阿来看了过来,对上这人的视线,叶添却猛地垂下了头掩藏起自己的视线。
心悸,这油然而生的古怪,让他这魔教少主竟然很是失措。
这是什么样的陌生情愫?却能让他六神无主?所以叶添垂头佯装沉思正了神色。
其实,所有的注意都还是在身旁之人的身上。
两人挨在一起,坐在这摇晃的马车上。
这本是逃亡之旅,却因为有阿来,有他结伴,却格外地让叶添安心。
金善来又看到这小子故作高深地安静垂首不语。嘴角挑着几分温柔的笑,有点看傻了。
少主一点都不像是那老魔头叶玄明的儿子。
大约,是像娘亲吧!
金善来突然有点期待起来,叶添长成如此模样,她的娘亲定然是个仙女下凡,不可方物的美女了!
嘻嘻。
金善来思路跑偏了,然后瞧着叶添这小子坐在他旁边还高他一些的提拔身姿,便不禁问道:“少主,您,到底几岁啊?”
金善来想问问清楚,别到时候连七杀少主的真实年纪都弄错了,贻笑大方。
“十三。”叶添倒也毫不相瞒道。
“什么?!”
车厢里传来金善来的一声高呼,把前面的马儿和马车夫都吓了一跳。
“你骗我,我今年十七呢!你这样,怎么可能才十三?我十三岁的时候还在爬树摸鱼,满地打弹子呢!你哪里像个孩子?”
不知道何故,金善来很激动。
这便是一惊一乍,好像叶添不该十三岁一般。
其实是觉得自己这前浪完完全全被七杀少主这后浪拍死在了沙滩上。
男人的自尊心,碎得和渣渣一样。
十三?
叶添十三岁就长成了这样,再过几年还得了?
金善来咋舌腹诽道。
哎!到时候这小子定是胡天胡地,引得一群小姐姐大妹子趋之若鹜前赴后继的男人公敌啊!
也不知道得祸害多少窈窕淑女,成了狂蜂浪蝶横扫一片良家妇女,掀起的腥风血雨可以预见。
作孽啊作孽!
这老天真是不公!
金善来鼻尖急得冒虚汗,他也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不过。。。。。。他好像真是在为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
有这种人在自己身边,哪里还有女人会看上他?
不过,偷偷地满怀敌意地看了这未来的风流人物一眼,金善来觉得自己有些想得太远。
他会和这个小魔头在一起很久吗?
金善来突然有了这种突兀念头。这样一想,他的脸色便也渐渐凝重起来。
他不知道。或许,是会很久,久到他现在一眼都望不到边的地方。
就好像这马车窗外,过了连绵山脉,可依然与天相接的茫茫无边的地平线。
怪都怪这叶玄明,竟然在他身上种下了血契!
叶添生,他便生,叶添死,他便死。他们的命运锁在了一处。
可没人知晓,他为何入魔教,为何上总坛,又为何,会和这叶添相见!
叹了口气,他金善来今时今日除了亦步亦趋跟着这叶添,对他惟命是从保他周全,难道他当真已经被束缚了手脚一世锁在了这人身边?
这血契,终身都不得解?
想到这里,金善来没了嬉笑神色,心中不甘却又无计可施。
老魔头真是歹毒,一切都是为了叶添这个儿子。
无所不用其极,把他都算计了!
“爬树摸鱼打弹子?那是什么?我从来没玩过。如果不会玩,就不是十三岁吗?”
叶添一本正经问道。
啧,这小子又来了!
一脸懵懂天真地故意问他,其实他知道,这叶添才没这么孩子气。
“少主,这是穷孩子玩的玩意儿,您呢,自然是金贵之人,玩不得这些粗糙玩意儿。”
因为想到血契之事,金善来自然是怄气着,语气不善。
为朋友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是一回事。
可是被人钳制,被强人所难逼迫着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虽然知晓叶添也不是故意的,可是,金善来心中有气。
这片昆仑山脉的无人区还没出,景色都格外荒凉。
金善来也为了叶添能醒过来而开心。可想到日后,他金善来没了自由,没有盼头,或许,六扇门和自己的家都回不去。
这如何还能让他笑得出来?
。。。。。。
叶添对金善来的一言一行都别样关注。
所以,撇头看着这人的一脸置气,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原因。
父亲行事霸道,那时候也的确没有第二人可以信赖,所以,让阿来为难了吧!
“阿来,昨晚你救我,如今还陪着我送我去娘亲那里,我已经很感激了。你放心,这血契,我会想办法解开的。过了十五,我也不会那么轻易死掉了。到时候,你若是不想陪着我也没事。我自己能行的!”
“诶?”
叶添这善解人意的话说出来,让金善来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人。
叶添现在还身中剧毒,可是他却如此斤斤计较,谨小慎微地只为自己盘算!
哪里像是个正义之士?
他一脸莫名,而又满是敬仰地看着这高高在上的少主。
不明白一个魔教少主为什么说出来的话比他还像个正派之人?!
真是深明大义,开通得很啊!
“这话,这话你自己说的啊!可别到时候又说我背信弃义,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金善来赶忙拉着叶添的袖子拧着眉头,很是郑重说道,好像怕叶添反悔一样。
“嗯!我记着呢!本来,我就是把阿来你当做朋友啊!哪里有强行拘着你的道理?”
叶添拉着金善来的手,微笑着说道。
“嗯!”金善来一下就觉得无地自容,而又赶紧对少主的深明大义感恩戴德起来,头如捣蒜重重点头。
不过,少主该如何解开他们的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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