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看这运气只会降临在有准备而且有执行力的人头上的。就凭这个单子，马总绝对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当然，你也不要放松学习，今天我和过宏之间的讨论你是全程参与了的，也就是说你也有了经验，以后我将技术方案的模板给你，你完全可以拿着这个模板根据用户的实际需求情况自己写技术方案了，反正你也属于系统集成部，以后我可是要轻松不少。”姚建笑道。

　　王晨宇其实并不反感姚建的这种安排，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在春城确实是有很多时间，如果能够如同姚建所说的那样学到编写技术方案的能力，他还真是愿意多学然后上手。
　　这次溪河的项目让他尝到了甜头，多学习是绝对没有坏处的，只会对他以后的工作带来好处，反正技多不压身这句老话他以前听老爸说过不少次。
　　而在黄明生的办公室里，马晓樵和黄明生之间的合同谈判进行得有些不太顺利。原因只有一点，价格方面谈不拢，双方的立场有些差距。
　　黄明生在新建证券营业部的项目上没有私心，而且溪河财政方面给出的预算也相当紧张，因此，黄明生虽然有心将单子交给马晓樵来做，可姚建等人给出的报价还是有些高了。
　　黄明生不得不对马晓樵说道：“马总，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们公司的这份报价有些超出我们的预算了，所以马总还需要降降价才行，不然没办法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个营业部是溪河是财政出钱，我们溪河是一个地州，不能和春城这样的省会城市来相比，所以还请马总再考虑考虑。而且你们也是第一家找上门来的电脑公司，我估摸着明天可能就会有其他的公司知道我们这里要建证券营业部了，到时候你们可能就会面临很多竞争者的。”

　　马晓樵是做了几年生意的老板，他当然明白黄明生这番话里表达了一些威胁性的暗示，同样可能也说出了预算紧张的实情。
　　可他依然有些不死心，现在项目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实际上是相当关键的，因为这个时候他降价让出去的钱都是实打实的利润。
　　而从黄明生对他来溪河说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应该还是有一定倾向于将项目交给他来做的。
　　因此马晓樵故意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价格已经基本上没有多少降价空间了，说句实话，基本上可以说是按照建设春城那几个营业部标准的最低价了。而溪河距离春城都还有一定的距离，到时候设备材料我们公司要运输到现场还会多付出一些运费，这一点黄总也要理解一下。”
　　顿了顿，马晓樵接着说道：“我们公司是国内最顶尖的证券行业全套解决方案集成商，这一点我相信黄总可能有所耳闻，所以我们公司能提供给用户的是最为符合用户方利益的解决方案。如果黄总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马晓樵的经验老道，他既摆出了实际的成本增高问题，同时也对黄明生的威胁和暗示进行了软顶，强调公司的专业性，实际上就是提醒黄明生需要考虑到如果将项目交给其他不够专业的公司可能会有风险。

　　当然，马晓樵在最后也故意漏了点口风，想要试探黄明生自己私人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这是马晓樵在以前很多项目中都遇到过的情况，这样的手段可谓是基本上百试百灵，罕有失败的。现在正好是两个人单独独处谈判的时间，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最佳时机。
　　当然，马晓樵说这种问题也说得很含糊，他只是想了解黄明生私人会有什么想法，如果黄明生愿意主动提出，那么他正好可以顺水推舟，一举谈妥，拿下项目，不再给其他竞争者以任何机会。
　　黄明生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了过来，马晓樵的最后一句话颇有些深意。
　　他的反应很快，立即接话道：“哦？马总的意思是……？”
　　虽然现在黄明生的办公室门是紧紧关着的，但是谈论这种事情，最好还是排除各种走漏风声的因素，比如门外过路的人能听得到。
　　因此马晓樵立即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道：“如果黄总能让我们公司承接这个项目，现在的这个价格我们公司可以拿出总价的5%作为‘咨询费’来感谢所有帮助我们赤天公司的人。”

　　说完，马晓樵用十分期盼的眼神盯着黄明生。他知道，如果黄明生这个时候首肯，那么这个项目就算是成功拿下了，他作为公司老板的作用也就完成了。至于以后项目中的细节问题自然会有下面的人来处理。
　　黄明生听到马晓樵的话，心里不由得猛跳了几下。刚才织田公司拿出来的总报价他可是记得很清楚：110万，马晓樵开出5%也就是5.5万，这个数字可不小！让他很是犹豫了一下。
　　但是，很快黄明生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还是很有些顾虑的。
　　眼前的马晓樵是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老总，但是黄明生和赤天科技公司以及马晓樵是第一次打交道，不清楚马晓樵的为人到底如何，所以他的态度很是谨慎，不想在这个项目上有自己的想法。
　　其次，赤天科技公司据春城营业部的老唐说省证券公司几个老总印象都非常好，这是不是反过来理解当初春城营业部建设的时候有什么猫腻？
　　如果他本人真的拿了那5%，会不会以后会有风言风语传到省证券公司的高层耳朵里去？这令他不得不防。
　　现在他的职业生涯可我正在上升期，他可不想因小失大，而断了自己的前途。
　　当然，此时的黄明生并不知道，老唐给他的是一个错误的讯息，因此他想得相当多。
　　沉吟了半天，黄明生终于在马晓樵期盼的眼神下开口了：“马总，我想这就不必了吧？”

　　马晓樵误以为黄明生这是在故意装矜持，很多时候用户总会在讨论这种事情上表现得比较矜持，这是他以往谈单的经验。
　　因此马晓樵继续压低声音说道：“黄总可能是第一次和我马晓樵打交道，不过没有关系，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做事情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绝不会让朋友为难。”
　　马晓樵正待继续往下说，黄明生却不想听下去了，因为他真没有马晓樵猜想的那种想法。
　　于是黄明生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既然马总这么有诚意，那说明这个总报价还是有5%的水分，这样吧，我也不想让马总为难，总价就请马总再降5个点。实话说了吧，这次我们的项目预算很紧张，过宏和小王不就曾经因为上不上电话委托交易系统产生了分歧吗？这当中就有预算紧张的原因。所以马总也不要一心想吃个大胖子，以后的日子还长，说不定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黄明生的这话一说出来，马晓樵此时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两巴掌。他太着急了，结果犯了错。
　　作为一个长期在生意场上游走的老板，这次有些看走眼了，以前无往而不利的手段今天居然失效了，还白白的给对方一个砍价的具体确切数字。
　　日期：2019-04-15 18: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