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的钱不好赚,那就赚死人的钱》
第35节

作者: 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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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闭着眼,一手抓着背鳍一手摸向左边插在它眼短刀。
  这条黑头鱼甚是巨大,易姑娘尽全力cha jin去的短刀被我轻轻一拔便出来了。
  短刀被我攥在手心里放心一大块,当即用刀狠命的插到背鳍的前端,我想把这厮的背鳍给割下来。

  这样它便再也游不到水了,只能沉到水底。
  黑头鱼吃不过疼痛,又竖起身子朝水钻去,这次势头急猛,我还没有顺势划刀拉开它的背鳍,却已被它带到半空。
  胸口爽然松懈利索,吸了一大口气没睁开眼用力一划只听“哧啦”一声那背鳍被我硬生生的给割了下来。
  一股浓重的腥气扑鼻而来,在半空我跃然一蹬鱼身,即刻远离那黑头鱼。
  在落水时我睁开眼看了下水面,吓得我浑身直发颤,水面密密麻麻的漂浮着死鱼,大大小小的铺满了水面。
  还没来得及看清易姑娘的方位便“噗通”一声砸落在水,脊背一阵疼痛,那黑头鱼没了背鳍跌落入水后便如石沉大海一般不再见了。
  水极是滚烫,一刻也不能再呆了。
  没等我游到山壁旁易姑娘早已伸出手,我拉着易姑娘的手向前游了些腾出手拉着跌落在水的藤条攀山壁,脚蹬着山壁出了水。

  身体百骸豁然清爽舒坦了许多,兴许是这里面的水有着治病疗伤的功效,却是让水的鱼族遭拉大殃,尽数死浮漂荡在水面。
  水一时竟飘过阵阵肉香,肖子冲我喊道:“这他娘的怎么一回事,味道怎么跟鱼叟堂的水煮白鱼一个味儿啊,饿的老子不行了都。”
  我奋力嗅嗅,别说,还真有一股子鱼汤的味道,一点儿也不鱼叟堂味道差。
  水竟然冒起咕嘟泡来,这水冒泡我是很懂得的,经常给申屠老爹泡茶,自然是了解水被烧开的时候才会冒咕嘟泡的。
  自打我记事时跟着申屠老爹,申屠老爹是极喜欢喝茶的。
  别的茶都不怎么惯口,唯独钟情一个名叫信阳毛尖的茶叶。

  说起茶叶大都是龙井,红袍,观音,碧螺,再不是普洱,安白(安吉白茶),猴魁,竹叶之类的冠绝天下的名茶,而这个信阳毛尖我还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倒是申屠老爹说起信阳毛尖一套一套的,我只记得有个诗人叫易东坡的人说过什么“淮南茶信阳毛尖第一”的话。
  易东坡我之所以记得起是因为孤哀子这家伙喜欢吃一道菜,菜名叫——东坡肘子。
  说起这信阳毛尖申屠老爹还有一段感人至深的渊源,这都是前话了。
  我跟申屠老爹烧茶水的时候可有十几年了,别人老爹都不放心,他那宝贝儿子申屠景自然是舍不得让他给他烧水。
  烧茶水也是很讲究的,茶水烧的太滚,容易把茶叶的鲜气给烫坏烫没走味儿,要在烧水的烧到七八分的时候,半滚却又冒咕嘟泡的时候给提起来,然后把茶叶丢进去捂一会儿。
  第一道水给倒掉,不能喝的,然后再煮一会儿能喝了。
  我看到身下的水冒着咕嘟泡自然是心里有底,这是水要烧开才会有的。

  易姑娘正说我的心事,“季大哥,这水看是要开啊,一会儿水要是涨漫起来那可是回天乏术啊。”
  我心里正愁着呢,易姑娘不懂我们盗墓这一行的最忌讳把倒霉的事儿给说出来,既然已经说了我也是没办法。
  只能心里求助老天爷别让水涨起来。
  我正想着怎办呢肖子在旁边神神叨叨的念叨着什么,扰的我烦烦的,破口嚷道:“肖子,你他娘的念叨什么呢,别他娘的没事儿给你神叨出事儿来啊。”
  肖子离了水,恢复了往日的神气劲儿回嘴大骂:“滚你大爷的,老子再念《平安咒》呐,平日里你个gou ri de是不念这《平安咒》,这下好了,都是跟着你倒这八辈子血霉了。”

  听他说起这《平安咒》来气,刚进盗墓洞的时候我他娘的念叨这《平安咒》,差点没把老子给害死。
  这下他还抱怨老子不念《平安咒》,我也回骂道:“cao ni大爷的,你他娘的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管个狗屁用啊。
  别他娘的念叨着一会儿出事儿了,别念了,咱还是老老实实的想法子怎么出去吧。”
  正骂着,头顶传来阵阵“嗖嗖”声响,我们三人忙抬头看去。
  竟是一根绳索从面扔下来了,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看,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人知道我们困在这里想着要救我们?心里猛然一个激灵,嘴里大喊道:“他娘的,是孤哀子。
  这个gou ri de还真他娘的够义气啊,还挂念着兄弟我呐。”
  肖子跟易姑娘诧异的问道:“孤哀子?!孤哀子这家伙不是去长沙了吗?”孤哀子跟我一样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但我又跟孤哀子不一样。
  孤哀子是有爹有娘的,这些申屠老爹和司徒诸葛都知道。
  只不过是孤哀子的爹娘在咸丰年间,洋鬼子闹京城的时候刚好他娘难产,孤哀子他爹去给他娘请稳婆去了,路刚好遇到了进城的洋毛子,一枪被放倒在地,死前还爬着去找稳婆。
  倒霉的是孤哀子他爹爬到了稳婆的家门口的时候失血过多,死在了稳婆的家门口。
  不过算是没死,那稳婆也是不敢乱跑的,皇都逃出城了,听说大臣王爷贝勒什么的全都在府里面zi sha的zi sha,没来得及zi sha的都被洋毛子给一枪崩了。
  他娘也难产死了,孤哀子那时候也机灵,自己藏到地窖里面,因此逃过一劫。
  司徒诸葛经常买孤哀子家的茶叶,听说这事儿后也收养了孤哀子。
  不过司徒诸葛只是让孤哀子好好读书用功,一心希望孤哀子考出个功名来,给他本家长长脸,哪想到的是孤哀子还真是个天生土里刨食的命。

  也不论司徒诸葛讲什么书自有黄金屋书自有颜如玉书自有千钟粟的,只是跟着我和肖子干些到处挖坟掘墓的勾当。
  司徒诸葛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老话也说了,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这一切冥冥之都有定数的,该你干什么的这命里都是注定了的。
  孤哀子原来被司徒老爹起名字叫李明义,是源自一个典故叫开宗明义,让他好好读书,相信他终有一天会为国为家成一番大事业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没料到他会干这一行见不得人的勾当,只好另改名字为“孤哀子”。
  孤子是没爹的意思,哀子是没娘的意思,李明义是既没爹又没娘的,只好叫孤哀子了。

  我们此番前来之前三个月孤哀子已被司徒诸葛派往湖南长沙,具体是什么事儿孤哀子没告诉我们仨人。
  孤哀子平日里爱跟我们游荡,跟地痞无赖似的,正事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总是少不了他。
  易姑娘反倒可怜孤哀子的身世,平日里也老让我们照顾着孤哀子,我本跟他同命相连的,自然不消说。
  肖子对易姑娘的话那更是言听计从的,对孤哀子也是照顾有加的,什么好事儿都会叫孤哀子的,连他娘的逛八大胡同嫖窑姐儿都不落下他。
  让我没想到的是孤哀子竟然来救我们来了,他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太他娘的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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