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腰带[GL]》
第6节

作者: never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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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好,长安。”
  我忽然想起,今年是她的本命年。

  “今年你就过了关键的23岁了,24岁,本命年了呢。你妈妈还会管你吗?”
  “啊,别提了,现在老妈不说了,可是全家族的人都在盯着我,哈哈,你也22岁了呀,快了哟。”
  “本命年啊,我也许命泛桃花,来一场轰轰烈烈的…………。”
  她的话以那么刻板古怪的口吻说出来,我当场暴笑,手里的杯子几乎落在地上。
  “好啦好啦,什么桃花,小心牡丹花下死。”
  “哇,方萍,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了?”她在那一头也大笑。

  “和你们学的。”我重新又在沙发上坐好,“什么时候回去?”
  “回哪里?”
  回哪里?她有她的学校,我有我的,各自回各自的地方,再不到一处。
  “嗯,回道馆。”
  “大概总要2月中吧,还要好好玩一圈。”
  “好运气。”
  “嗯,方萍,新年好。”
  “你也是。”
  “萍萍,谁的电话,笑成这样?”
  “朋友,女的。”
  “唉,害我白高兴了。”
  初一的下午我们一起去看望老师,略坐了一会就回来了,街上很冷清,我们像从前一样飙车,累得大口喘气,再坐在路边上休息。说起从前的事情,在课上偷偷听随身听啦,偷看杂志啦,有个班上考试作弊被当场抓住一串啦,帮着某人追校花啦,宛然如昨。
  而我们不再是十八九岁,从前多是说玩啊,追女朋友啊,而现在话题除了爱情,就是将来的打算。谁准备考研,谁要出国,谁要工作,谁已经工作,谁要结婚,谁已经结婚了。
  “结婚?我的天,才22岁而已。”

  “兄弟,我们已经22岁。”
  有人提到了当年我们唱过的那些歌,我们又合唱起来,有人感叹,“歌都老了。”
  于是提起春节各个有线台都在疯狂放的“流星花园”以及那首“流星雨”,和那些年轻的青春偶像。男生们以班长和生活委员为首把那F4批了个体无完肤,惹怒了富有博爱精神的团支书和宣传委员为首的娘子军,然后又是大混战,最后大家一起去喝酒搓饭了事。说着谁要表白,谁要告别单身,谁要养老婆孩子,谁要去和鬼子抢饭吃。
  我一个人回家,骑车在路上一首歌一首歌的哼了起来,高中时候的,初中时候的,记得的,记不得的,哼着,唱着。
  日期:2003-12-15 20:47:57

  离开家的时候北方还是荒芜一片,而江淮之间的那个城市已经返青,青色的天空积蓄着雨水,云层的中间偶然有阳光。在道馆我又看到那些孩子们,还是那么吵,见我进去都静了下来,但是李长安不在。
  我无可言喻的失望,带着孩子们做准备动作,头部,脚腕手腕。
  忽然看见她跑了进来,登记名字,对大家道歉:“不好意思,加班来晚了。”
  “去做十五个俯卧撑。”

  “原来不是十个的吗?”有孩子嘀咕。
  “………………”李长安抬头看看我。
  谁让你迟到?我背转身,不要让人看到我在偷笑。
  日期:2003-12-15 20:58:00
  一个假期那些孩子们都懈怠了不少,跑了几圈就累得不行,李长安倒还好,不过柔韧性是退化的太多,后来足足过了三次课才恢复到从前的水平,而这远远还不够。“黄绿带到绿带要考竖叉的,你竖叉下不去怎么给你过?”我有时候真是很着急,可是又不好明着对她说,24岁的人怎么能和那些小孩子比?
  也不知道她回去后还会不会再练习,我们又像从前一样很少说话,不交谈,她也不问我什么,离开道馆也是各走各的路。慢慢在寝室也觉得习惯了,也再没有早上的短信。天气暖了又冷,冷了又暖,阴雨不定,不知道她的工作还忙不忙,会不会好好休息,早上是不是起的来,还是不是经常开讨论会什么的。偶尔会想起她的习惯和常说的话,那些句子也会出现在我的语言里,别人说我有点变化,啊,是呀,也许是又成熟了一点。

  大三下学期了,谁都要选择出路,每晚我们都有卧谈会,说将来怎样。老大想要工作,小艾想推研,老四要考外面的研究生,还要转行学电子,和男朋友也在谈婚论嫁,丫头准备出国,罗罗有点想工作,其他人都不定,我也很烦,“方萍你还发愁?”这个气氛里面不烦才不正常,不知道想做什么,但是不想工作,如果想要推研是十拿九稳的,只是可能还要学经管,我说不上讨厌这个行业,T大的经管又是很强的,可是要是以后就这么圈在这里又有点不甘心,让我去转行又没有对什么有太大兴趣,我忽然又想起李长安,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建议没有。

  转眼已经是三月,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被罗罗和丫头鼓动决定去考托福,5月份的,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如果可以考个好分数就准备出国好啦!走一步算一步。
  复习了不到一个星期我又想搬出去住,实在是受不了寝室的乱和脏,就算是“食髓知味”吧,那么舒服的住过之后就不能这么忍受了。奖学金也发下来,也有钱了。

  那么,就再去租房子?罗罗想和我合租一起复习,说实在的,和她合租还不如就住在寝室里,起码那样她和男朋友厮会还会注意点。想拒绝又不好说出口,又想起李长安来,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合租?想要开口又觉得很不好意思,都这么久没有联系了,也许她根本没有这个打算,还又要为怎么拒绝我而为难。
  于是我又一个人去一个小区贴广告,走回来的时候向左右看了看,她不在。如果没有一居室也许我还要和罗罗合住,或者就这么算了。她也没有来上课,也许又去加班了吧。
  一个星期里去看了几处房子,都不是太满意,或者太远,或者太贵,或者太大。而三月中的一个早晨,有一条短信“想找合租者,你周围有合适的人吗?
  :)李长安”。我把手机靠在额头上,放心的笑起来了。
  “有啊,是我,可以吗?”
  于是我们又住进同一个房子,晚上又出去吃饭,不同的是,这一次,我请客。
  日期:2003-12-15 21:00:36
  新的房子仍然是两室一厅,厅比从前的大一点,两个房间也是一样大小,不过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布置,空出一个作书房,这一次她的东西比从前要多一些,很多零碎的小玩意,还有一堆光盘和一对音箱,书也多了一箱子。她说要在此常驻,问她原因她说是去年的工程过关了,以后大概要在这附近的实验室工作,还有一个原因她一开始不肯说——她的室友是个已婚人士,经常带老公回来,卿卿我我难舍难分之下难免想勾留春宵,眼看着鹊桥话别夜夜上演,于是长安就出来成人之美——我盘问了好久才问出来的,当时她的脸可是红的象醉酒。

  正值春分前后,暖雨初歇,青草侵阶,碧空如洗,风筝漫天,而我却枯坐在自习室和教室里面背着单词做着考题,风吹得心暖暖痒痒的,教室外面是新剪的草地,阳光下清新的香味混着蒸发的水汽一阵一阵飘过来,透入肺腑。我只有猛低头把看到的单词咬牙切齿的念下去,每个字母都在牙齿间咬的扁扁的磨得碎碎的,Damned Tofel!!无奈钱已经交了,750大洋,相当于两个月的生活费,就好比我把春天这么卖掉了,还是我自己掏钱!李长安整天盘算着去哪里春游,拿着相机四处去拍草长莺飞,鞋子上沾满了绿的黑的草泥,蹭的门厅地板上都是那种草腥味,还借鱼竿去水库钓鱼,挖来做鱼饵的蚯蚓爬到了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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