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台》
第36节

作者: 小寒2019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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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9-11-12 16:57:01
  70参加寿宴
  何必多情,何必痴情。花若多情,早已凋零。
  人若多情,憔悴,憔悴…
  人在天涯,何妨憔悴。
  酒入金樽,何妨沉醉。
  醉眼看别人成双作对,
  也胜过无人处暗弹相思泪。
  1338年春天,又是父亲回京之日,我迈着沉闷的步阀,忧伤地走在进宫的古道上,这一年来我已消瘦很多,母亲也多次派人让我回京到她跟前照料着,我终不肯,我们娘俩就那样僵持着,父亲也不便说啥,只能悲叹,常说我以后定会找个比欢儿哥还好的郎君。我知道父亲深爱着母亲,母亲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为她也甘愿受这长期分离之苦。
  欢儿哥招见了我几次,我都推了,见与不见今日又有何干?不过徒增烦恼而矣,此时我也终于明白了雨柔姐姐那日的伤悲之痛,说到雨柔,我也不免为她垂泪,自皇上赐婚后不久他们便大婚,第二年便给脱脱生下一儿子叫阿古勒,可是她好命不长,再次身怀六甲却在上个月难产死亡,胎死腹中,听说脱脱为此几乎疯狂,悲伤至极…
  “若兰,父亲带你出去走走,来京多日,你总是闷在府里,会闷出病的,伯颜丞相明日58岁寿辰,本不想大过,赶上家有不幸,想冲冲,己送请萜,父亲明日带你去他府中转转,也念及你和雨柔旧情,过去祭拜下吧”父亲过来说道。我一直十分听父亲的话,因为家中除了父亲便是师父。师父自和我去了南方,便和叔父较好,整日广交义士,除暴安良,行侠仗义,师父还成立了白莲教教会,说是专门教化人心的,这几年我也是长期在叔父家和扬州府来回奔波。

  今日伯颜相府,群臣众多,门庭若市,都纷纷前来道贺。宫中文武百官,伯颜居宫中官员权位最高,而我父亲河南王兼河南行省平章政使,宫中武将之中谁人能比,带重兵虎符,多少人忌惮之权重,我又独女,每次我们回京,上门提亲总是络绎不绝。
  “若兰,下车吧”父亲将我扶下车,我款款下车,著雍容华贵的服饰,略施粉黛,未用薄纱遮面,今天我定要给足父亲面子,惊艳四方,有多少权公贵臣只为今日一睹我的芳容而来。我母亲哈图格公主当年曾如冰山上的一株雪莲花,冷艳而孤傲,当年多少王侯贵胄而为之倾倒,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为她甘愿做出一切,大漠厮杀中父亲惊鸿的一瞥,却俘获了母亲那颗孤傲的心,从此母亲嫁给了这个汉人,也揉碎了多少王候公子痴情汉的心。如今我知道我这张若似芙蓉,超凡脱俗的脸,是母亲的一张令牌,是欢儿哥夺取政权的利箭。

  “恭候白莲公主驾到,公主千岁,千千岁”,众臣叩拜。
  每个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父亲带着自豪的笑容。
  “臣伯颜恭迎小公主移驾本府”,伯颜站门口恭迎,随后引我入内。我之前住过相府几日,便也不太生疏,对于这院子也不大新奇,到是对伯颜今日堂上那副贺寿图,十分有兴趣。
  此画为几只仙鹤与绿竹相伴,画者将竹叶表现的水墨淋漓、清秀飘逸、气韵优雅,画者又用笔的轻重、行笔的快慢,利用线的刚柔、曲直,毛笔的干湿、浓淡的变化,将那几只仙鹤的形神和动态表现的淋漓尽致,简直活灵活现。

  “公主,喜欢老臣这画,去湖边一个小画室那儿,里面全是画”伯颜对我笑道。
  我也闲于无趣,便自顾去转转,绕过了前厅走一条小路便到了湖边,沿着湖边走不远处有一间房子,是很别致的一间小书房。我走近前去,门没有上锁,我便推门进去。
  这里真的都是字画,挂着满墙的书画,大多是竹子和书法,看那些作品字迹似是几年前画的,看完之后,向里还有一间屋子,我走进去,正中一张桌子,上面铺满了画纸和笔,桌子上一幅画还没有画完,地上零落地扔了一地的笔墨和画品,我弯腰一一捡起,这些画,倒像风格大转,画的是人物图,是个女孩,从小长到大的过程。不对,我怎感觉这些画有点像我,如此相似。
  我再一一再核对,真的是我,我身装蒙古战袍浑身是伤狼狈下马,在张北草原我坐在湖边哭泣,我和师父坐马车离去,脱脱受伤我扶他上马…还有那日我回京下车对着母亲的一笑,所有的画都在记录着我的一举一动,我静静地看着,思索着此人缜密的心思,我又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那一幅,
  这时忽然我感觉有人用双手掐着我的脖子,“谁让进来动我的东西的,你似乎很喜欢翻别人东西?”我吃力地转过头来,是脱脱血红的眼正瞪着我,用力地掐着我的脖子。
  “脱脱哥哥,你快把我掐死了。”我让他掐地直喘不过气来,直接掉眼泪。
  “你要看吗?”他松开一只手,扔过桌子那张画,“是雨柔,你觉可笑吗?我老婆,跟了我三年的老婆,我却画不出来,很可笑的,是吗?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她!”他把我逼到墙角,用胳膊把我头顶在墙上,
  “如果没有你当初设计我,她怎会入我府中,她又怎会死掉,你小小年龄就如此狠毒,你到底要害我到哪一天?”
  “脱脱哥哥,我没有要害你,我什么也没做…”我被他按着头,己经吓得语无伦次了。
  “不要叫我脱脱,你即不愿意入我府,今日又为何再来撩拨我这颗心,伯父醉翁之意不在酒,你今日为何来赴宴,又是怕再算计我吧”他冷哼着说道,蹂躏着轻捏着我的脸。
  我听人说他丧妻几乎得了丧心病,今日真的见着了。

  我必须离开,他疯了,他会杀了我。我忙对他微笑地说道,“脱脱哥哥,那要是我真想嫁你呢?”
  他忽然减轻了对我的按压,用不可思议,疑惑地表情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你先放开我,让我松口气”
  他此刻松开手,我连忙飞身一脚踢出去,冲着他腹部就是狠狠一脚,他被踢了一下,竟蚊丝不动,他弹了弹长服上的灰,“你果然很阴!”
  “你要杀死我,还不准我还手,你忤逆公主,该当何罪?”我转手逃跑。
  “我若想杀了你,还怕订什么罪?今日你有分身之术也逃不走。”只见一道黑光扫过,我被踢倒在地。
  “起来,坐着别动!”他命令到。

  我们相对无言,都静静地坐着,屋里没有任何声音。
  “脱脱哥哥,我该走了!我父亲该着急了。”许久我问道,我真有点害怕。
  “不要说话,到时我会放你走的”他依着墙看着我。
  他一直盯着我,我只好低着头摆弄着裙角,衣服都是泥土,这地也许好久没人打扫了,全是灰尘。呆会不知大臣散了吗?
  “如果你当初没有悔婚,今天雨柔就不会有事了,你对得起她吗?”他忽然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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