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碑,一个匠,那些不能惹的匠人》
第38节

作者: 悲惨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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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瘦弱的尚红科,一逼再逼,这个男人终于狠了一把。
  文人有文人的办法。
  既然是玄案,那就按玄学的办法办,整整一年,他没事的时候都在搜集关于这方面的东西,包括城里木器厂的鬼三,他都多次拜访过,当然,也有我的父亲郞施林,直到找到这个杀鬼的办法。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镇里学校后门这块地,正是他要寻找的三凶之地。
  这才把死去的邢春霞尸骨包起来,趁学校放假的时候拿到学校埋了下去,用未开面的石料子压住。
  果不其然,短短三周不到,厉鬼闹庄从此消失。
  经此事后,马木庄凡是有点劳动力的都去了城里打拼,这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当然,这也只是其中一方面原因,要说最彻底的原因,还是中国的经济发展非常迅速所引起的社会格局变迁现象。
  只不过,这个马木庄比较提前而已。
  甘伟现在是了解了整件事的真相,傻傻的坐在凳子上,手中的烟已经全部着完,烟灰留了长长一截,眼看就要烧到手指。

  “嘶。”
  手指被烟头烫了下,甘警官这才从沉思中惊醒。
  怪不得刚才进村,村民人用那样仇恨的眼光看自己。
  相信现在,各位看官应该明白村里人明明知道尚红科是冤枉的却也没人翻案的原因吧。
  人都是自私的,没有人愿意为这个女人死承担责任,要真的需要一个顶罪人的话,那么尚红科就是运气不好罢了。

  在判,决书下来之前,村里人都商量好了,他们会帮尚红科抚养孩子长大,就跟马木庄当年合资扶持他上大学一样。
  邪琴在这里请问一下,假如你是法院院长,这件案子你怎么判?
  你是要把整个庄子的人抓起来问责,还是依照眼前的证据杀了尚红科!
  甘伟离开了马木庄,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他到底应该怎样做?
  难不成真的要把整个马木庄的人抓回去审问?
  那尚红科这条人命也不能就这样冤死?
  市里的会议马局长出尽风头,主管政法的常,委副市长就这次55大案在大会上对马局长提出表扬。
  散会的时候拍拍马占奎的肩膀,“马局长,再接再厉。”
  马占奎双手抱住副市长的手,连连点头,“你放心领导,我一定如履薄冰,把我们县的工作做好。”
  可没想到,刚回局里,甘伟递交上来一份报告,报告明确指出,尚红科不是犯罪嫌疑人,要论罪的话,也以知情不报罪论处,罪不至死。
  啪!
  文件狠狠摔在桌子上,外面的警员听的清清楚楚,局长这是发怒了。
  “甘伟,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吗?我前脚刚刚给领导做了报告,说犯罪嫌疑人尚红科已经逮捕,三日后枪决,你后脚给我说,尚红科不是罪犯,他没杀人。”
  “你,你知不知道,我还在工作报告会上单独把你提出来,好几个领导都很关注你,你这是让我落一个欺瞒领导的罪名吗?”
  甘伟默声不吭,“案子有问题,就得重审。”
  马局长在自己办公室气的转了三个圈,“好好好,既然这件案子凶手不是尚红科,证据呢?证据在哪?你只要把证据拿出来,我二话不说,申报法院重审。”
  此刻的甘伟沉默了,正如曲家沟村长表舅梁解放所说,这件案子恐怕没有证据。
  “你说胡啊,怎么不说话了。”
  “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出证据证明尚红科无罪。”
  甘伟放下报告,大步跨出,局长的门摔的啪一声,吓的一个机灵。
  有人劝甘伟,尚红科都认罪了,为什么还那么较真,自己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甘伟要不知道缘由尚且如此,可他已经知道了真相,还要这样做,那晚上能睡得着吗?
  生活中往往都会有很无奈的事情,就拿这件事来说,甘伟明明知道尚红科是无罪的,但却拿不出一丝证据来证明,无论是从杀人动机,直接证据上看,没有一个不指向他。
  我们语文老师别看他人弱小,那也是条汉子,为了整个马木庄村民,他甘愿一人承担。
  有人说了,为什么不让马木庄的村民去作证,就算村民不愿意去,村长尚焕成和表舅梁解放总可以去做这个证明吧。
  话虽如此,但法律上不承认,需要的是直接证据,总不能听一面之词就把尚红科放了。

  或者说,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让他来说明当时情况。
  这是不可能的,估计连凶手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甘伟辗转反侧,他没有时间了,留给他只有最后的十二小时。
  这个夜里,我也失眠了,语文老师在人世只剩下最后一天时间,后天一早上就要被拉到体育场公开宣,判,之后就会被拉往刑场。
  想到那冰冷的枪管顶着语文老师脑袋的时候,我幻想出他脸上无助的表情。
  可又能怎么样?
  越临近行刑,我的心越不安,不知从哪蹦发出的感觉,我就是觉得语文老师不是凶手。
  回忆着当初挖出石碑的一点一滴,看是否能找出一些被我们忽视的证据来。
  白骨,对,就是白骨。
  石碑下的被压着的白骨是散的。

  猛然坐了起来,“田军,田军,醒醒。”
  田军这人瞌睡多,饭量大,推了三把还不醒,急了,狠狠的两根手指夹在鼻子上,往上一提。
  “嗯,嗯,怎么了怎么了?”
  一看是我,“邪琴,你干嘛,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田军,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天掀开石碑,下面的白骨是怎样的?”
  瞌睡多的人有睡怒症,他急了,“郞邪琴,你有病是吧,大半夜起来问这个。”
  说完就要睡,“先别睡,这关系到语文老师的生死。”
  “什么?他不就是凶手吗?死了就死了,有啥好说的。”
  我也急了,“行行行,睡吧,睡吧,睡死你狗日的。”
  躺下没一会的田军可能觉得刚才自己过分了,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我。
  “邪琴,睡着没?”
  我没吭声。

  “我知道你没睡着,别装了,对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记得那天那个白骨一挖出来,我还以为是动物的骨头,要不是看见那个骷颅杵在那,谁知道是人。”
  我还没是吭声。
  “那天的白骨是一堆的,怎么了?”田军这句话引起我的剧烈的反应。
  忽然翻过身,对着田军,“语文老师有救了。”
  田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啊?怎么有救了?”
  白骨是一堆的,不是按照人体结构排列,也就是说,埋在学校后门的并不是尸体,只是一堆白骨。
  “啊?”田军也觉得我说出所有人没有关注的东西。
  那些上来勘察的警员都以为白骨是我和田军两个人捯饬乱的。
  一心想当丨警丨察的田军来了劲,坐了起来,装的跟狄仁杰似的开始推理。

  “哎呦,邪琴,你这不说我还没发现,那按这个来说,语文老师是从另一个地方把白骨拿来埋在这里,并不是直接把尸体抬来埋在这里,这样一来,那人不一定就是语文老师杀的。那么说,语文老师有可能就要翻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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