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鬼事》
第6节

作者: 凭风听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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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本村有一村民,在家中排行老三,人称于三。有一年村中对村民承包的土地进行重新划分承包。于三交出原来的承包地,重新承包了村西北一块荒地。有人劝其曰:此地久未耕种,荒废已久,且土地一侧有孤坟一座,恐有不便,不如另换别地。于三自恃年壮有力,认为只要勤加耕作,荒地也可成为良田,至于土坟,只占片瓦之地,无关大碍,而未作调换。一日,于三牵牛前去耙地,及耙到孤坟处,于三并不避讳,在坟顶一耙而过,来往反复,一座土坟面目全非。及至夕阳西下,人疲牛乏,于三牵牛而返。行至半路,忽然耕牛失足摔倒,于三大惊之下,躲闪不及,被牛压到小腿,痛不可当,不得稍动。幸亏有村人路过,将其救助回家。次日竟于三与牛竟双双卧倒,无法站立。因耕牛走路极为稳妥,失足摔倒之事实属罕见,村人于此事都大为不解,向于三细加询问,于三将耙地过程详细叙述一遍,村人均感或是地中孤坟使然,遂驾一牛车,将于三载至田间坟前,烧香焚纸,作了一番祷告,不过是耙毁土坟,失敬亡灵,祈求谅解云云,且重新培护土坟,祷告之后,次日于三及牛竟然不治而愈,下地耕作,仍如常人。

  日期:2011-4-20 13:17:00
  (二十七)“太岁”之厄
  前文曾叙及本村向来有“围子里”一说,缘于村子四周有类似城墙的防护围墙。村民有名叫仁利者,家中世代豪富,粮粟满仓。但是传至仁利一辈,已是家道败落,资财耗尽,与一般村民无异。
  仁利一家所居房屋与村子围墙相距甚近。仁利为人粗鲁,一向放荡不羁,好赌酗酒,多有劣习,娶妻钟氏,育有二子,皆唇红齿白,一表人才。偶有家庭琐事,仁利便殴妻骂子,声闻邻里,村人无不侧目。某一年,仁利翻修老屋,准备在庭院东侧一片空地之上新盖两间厢房。这一日,仁利组织了一班泥瓦匠,开始破土动工。工匠们正在开挖地基当中,忽然有人大声惊呼,道是在地下半米处挖出一个怪异之物。众人纷纷围观,只见泥土中,一团斗大的肉色物体正在蠕蠕而动,细看之下,却身无一窍。众人见此怪物,顿觉毛发倒竖,不寒而栗。有人道:此物难不成就是“太岁”?乃大不吉利之物,不如将其掩埋原处,就此停工,以免灾祸。众人均觉言之有理。仁利却不以为然,认为此物不过一无知肉体,不足惧怕,遂以铁锹盛于破麻袋内,扔于围墙之外,乃令工匠继续动工,几日之内翻修完工。此后,仁利恶习一如既往,夫妻、父子关系急剧恶化,家庭失睦,一贫如洗。长子因不愿在家久住,十四五岁便辍学离家游荡,随一班社会青年偷鸡摸狗,终至锒铛入狱。其妻终日遭受仁利打骂,痛苦不堪,搬回娘家居住,次子亦随之同住。仁利独自在家,更是不务正业,酗酒赌钱,百无禁忌。一日酒后,仁利竟然狂躁疯癫,将全身浇上煤油,跳入炕洞之中,引火自焚而亡,家中房屋尽数焚毁。村人代其收拾后事,于炕洞中土下赫然再次掘出“太岁”一尊。此后村中再也无人在此居住。

  “太岁”一说,亦由来久矣。传说在“太岁”头上动土,为不祥之兆。而仁利招惹“太岁”,以致家破人亡。究竟是“太岁”作厄,抑或为人不能安守本分,致使家庭不睦,自酿苦果?个人可自度之。
  日期:2011-4-21 17:04:00
  (二十八)枯木“逢春”
  自本村往南约五里地,有一村子名叫高家屯。村中有一光棍,人称高老吊(不雅),年近四十,因父母早亡,家中贫穷,十里八乡的女人都不愿下嫁。那个年代,不比现在,人近四十而未婚者便可称得上是老光棍或老嫚了,如无特殊情况(譬如说拐卖妇女),基本上就要孤独一世了。
  高老吊家境极差,只有破屋两间,极少隔夜之粮,幸好只身一人,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白天下地倒腾几分薄田,晚间便无所事事,四处游逛,累了便倒头酣睡。某日晚间,高老吊正准备吹灯睡觉,忽然听到有人敲其房门,高老吊问是何人,却不见回答。高老吊便起身开门,发现门外竟然站着一个年轻的陌生女子,。高老吊惊讶万分,暗想,谁家女子夜间来我单身汉子家中。未及细问,那女子已经迈步进屋,借着灯光细看之下,高老吊见那女子身材修长,面容姣好,只是肤色较黑。高老吊独身已久,尚未弄清女子来历,便被女子软语降服,断送了处男之身,享受了鱼水之欢。云雨之后,当高老吊酣睡之际,那女子便飘然而去。如此数日,高老吊艳福享尽,精神焕发。其间也曾问及女子身世,也有意娶其为妻,却均遭婉拒。

  一日,高老吊在街上遇到一串乡郎中,郎中见到高老吊之后大吃一惊,盯其脸面端详许久,便问高老吊近期遭遇。高老吊详告实情,郎中疑其遭遇鬼魅,高老吊惊恐万分,请教解救之法。郎中遂密语告之。
  当晚,女子仍如往常一样与高老吊幽会。高老吊趁其不备,将一细线系于女子衣服之上。次日早晨,高老吊循线查找,发现绑于院中一根灰黑色枯木之上,枯木一侧已经长出幼芽一粒,不加细察,实难见到。高老吊方知女子乃此木为怪,吸其精髓以获新生。遂撅出焚之,劈啪之声良久不止。自此怪绝。
  日期:2011-4-27 10:08:00
  (二十九)老屋诡遇
  以前的农村,物质和精神生活极度匮乏,特别是农闲时的娱乐方式极少,不比现在有电视、电脑等许多的消遣。没事的时候,大人们就聚在一起打打牌、喝喝酒,实在无聊了就在墙角一蹲,晒晒太阳,捉捉虱子;小孩们则三五成群,满街疯跑,或者玩玩跳绳、捉迷藏、过家家等小游戏,倒也有益身心,乐在其中。
  本人小时,放学之后即时常与一群玩伴玩捉迷藏。这个游戏规则简单,几个人分成两帮,一帮出去寻找隐蔽之处躲藏,另一帮则满村地分头寻索,因此也是极佳的健身游戏。话说某日,村中一群小孩放学后又相约一起捉迷藏。为了不使对方发现,躲藏者一般都是尽寻那些隐蔽的角落之处藏身,如墙角旮旯、草堆、桥洞等处。其中有一个叫小希的小孩,沿着村里那些幽静狭窄的小胡同四处寻找隐身之所,找来找去,发现有一所老屋,因为年岁久远,早已破败不堪,屋顶茅草萋萋,围墙摇摇欲塌,两扇斑驳开裂的木门却还锁着,不过那铁锁却已经锈迹斑斑。小希一看,十分高兴,觉得此屋实乃极佳的藏身之处,便攀爬越过围墙,跳进院中,躲进了里屋。许久之后,小希不见有人来找,便又翻墙而出,偷偷返回出发地点,玩伴们见其突然返回,大为惊讶,小希极为得意,向玩伴们夸耀其藏身之处,一众小孩皆服。

  小希回家之后,夜间突然发起高烧,口中胡言乱语,念念有词,且令人惊异之处在其声音突变,全然不是小希原声,竟似一尖细妇人嗓音。家人大惊,延请村中医生调治无果,高烧数日不退,全无好转。家人疑其曾遇怪异之事,遂遍询其玩伴近日行迹,有玩伴言及捉迷藏一事,家人方有所悟。遂寻访老屋主人,得知乃村中某人老母曾经居住,老母亡后此屋便无人再住,空置至今。小希家人详述经过,央告某人一一同进屋查看。细看之后,方才发现,屋中地面之上有老妇遗照一幅,已被粪便玷污。众人始悟或因小希进屋躲藏之时在地上大解,但屋内昏暗,竟将老妇遗照玷污,以致有此一厄。小希家人乃焚香供果祷告求赎,小希遂愈。

  人之亡故,犹如灯之熄灭。世间究竟有无魂灵,众说纷纭。然而小希诡遇,确因亵渎亡灵招致祸灾,抑或偶遇风寒,感染病恙,而求赎之时恰巧病愈?说者不一。
  日期:2011-4-27 12:29:00
  (三十)老鼠偷钱
  小孩的模仿能力和效仿心理向来极强。本人读小学时,班里大多数男生都学着大人们抽烟,但抽的也大部分都是些烟屁股,有点零花钱的就好些了,偷着去买包廉价烟,叼在嘴里作喷云吐雾状,自感甚是潇洒有派。没有烟抽的,就去折些细管型的植物枝蔓,点着了用嘴一吸,也与抽烟相似。还有一些小孩,学着大人打牌赌博,这样的小孩一般都是家里大人有此嗜好,耳熏目染,学得一二,再加缺少家教,便时常聚得几人,赌上几把。由于手头少钱,小孩们赌钱都是三毛两毛,顶多三块两块,模仿胡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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